要动手瞬间,血海突生漩涡,巨大的血龙卷从海中冲出,直奔他们四人交战的方向而来。
后土愕然,连忙避开,强良、翕兹转头,进入这片空间后,雷电在血龙卷上缠绕,更添威势,仿佛愤怒的血色巨龙。
“谁!”强良一声怒喝。
遭遇过偷袭的他,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插手更加敏感,要不是有兄弟在身边,直接就要去抓人了。
“尔等在本座地盘打闹,还质问本座是谁。”
血龙当即转向,和强良撞在一起,如推箱子一样把他推出老远。
“冥河?”镇元子愕然,冥河不是还没复生?
不,不对,听声音与冥河相去甚远。
但是,除了冥河,洪荒还有谁能控制血海,镇元子脑中闪过一个身影,但下一瞬,跃出海面是身影把他的猜测否决。
一名红衣红发红眸,看着就和血海有缘的道人,手持一柄利剑,散发着滔天邪气与剑意,冷冷看了过来。
这下,祖巫也打不下去了,他们可是为血海而来,结果突然冒出陌生人,与之相比,镇元子都没那么重要。
后土拉开距离,呈三足鼎立之势方道:“阁下何人?”
红衣道人邪魅一笑,突然,表情抽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本座邪剑仙。”
三名祖巫面面相觑,镇元子亦目光闪烁,洪荒从未听过此名号,再联想他出现的方式,莫非冥河已死,邪剑仙生?
后土凝眸去看那柄剑,虽为血色覆盖,但与元屠阿鼻截然不同。
就算重新孕育,总不会灵宝也变了,她顿时推翻自己的想法,思绪纷乱。
强良握紧斗大的拳头,粗着脖子喊道:“刚才就是你偷袭你爷爷!”
邪剑仙轻慢一笑,戾气外露,阴森森说:“本座爷爷死得早,你想当,先把虎头摘下来给本座当酒杯。”
“你!”强良脑子一热就要冲上去,后土连忙阻拦。
镇元子在旁,又多了一名是敌非友的大罗,除非对方确实要与他们一战,不然,此时绝不是树敌的好时机。
她瞧邪剑仙不像与镇元子认识的模样,理所当然道:“既然打扰了阁下,我们去别处打便是,待日后再与阁下赔罪。”
赔罪不一定,围杀倒是必然,既然巫族已经在此落脚,又对血海有企图,岂能放任外人掌控此海。
后土仁善,但不是傻瓜,盘古精血的重要性超乎寻常,一点点风险都不能冒。
不过可惜她的队友听不懂人话。
强良满脑子肌肉,又被邪剑仙嘲讽的眼神一激,当即连镇元子都抛之脑后,奔“新欢”而去。
“来得好!本座正缺虎皮垫脚!”血剑一展,划过妙至巅峰的弧度,剑光自虚空中生出,瞬间,强良毛茸茸的虎脸出现一块秃斑。
邪剑仙眼前一亮,畅快大笑,合着激昂的剑吟,映照半边天的血光。
在外旁观的后土、镇元子神色不定。
从剑意看,此人确实当得剑仙之名,可大罗又不是能凭空蹦出来的存在,难道真是冥河复生?
但冥河剑道一般啊!
翕兹看强良被削得哇哇大叫,脸上的毛秃成猴状,也只能上去帮忙。
唯剩后土,与镇元子面面相觑,心中充满幼儿不宜的话。
“还要继续与贫道纠缠?”镇元子露出一丝淡淡的讥讽,把后土气得眼前发黑,她瞪了对方一眼,终究还是决定先解决邪剑仙,毕竟这里已经变成巫族的地盘,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酣睡。
却不料,她还没加入,邪剑仙就冲了过来:“竟敢看本座之戏,既已动手,如何能容尔等旁观。”
无数剑光刺来,令人恨不得闭眼,周身肌肤都隐隐作痛,宣告此剑意锐利无挡。
后土面色一凝,连忙躲避,九手不断解印,以地气生出盔甲。
镇元子本心中犹豫,忽收到一句传音,眸光一闪,手按地书,替邪剑仙拦住了追来的强良与翕兹。
“好,既然道友相帮,今日便把这三人统统拿下!”
邪剑仙猛然下劈,一道强横无匹的剑光贯彻天地,后土花容失色,在她眼中,这一剑无法闪过,只能硬抗。
她手做莲花状,迎上剑光,层层削弱,最后一成在她手腕划过,一只手顿时落下。
“妹子!”后面强良见到这一幕,怒发冲冠,“打俺妹子有什么本事!冲俺来啊!”
要不是他顶着一张猴脸,这句话倒能算得上器宇轩昂。
文烛珏心中撇嘴,强良可没后土皮厚,刚才的斩击若是落他身上,绝不止一只手的代价。
他分出心神朝下望,断手落入血海后瞬间消失不见,只有他自己能感觉到,血海范围又扩大一圈。
要不要留下一名祖巫,他顿时心中纠结,现在塞一名祖巫进血海,尽管能让巫族再不离此地半步,但同样也会让冥河活过来。
况且,虽然是用他的身体,实际是截天出手,文烛珏并不想把通天卷入这场阴谋,至少不要太深。
看了一眼镇元子,他心中一叹,三对三,以后恐怕难以找到这般合适的机会了。
一边惋惜,他一边让截天悠着点,过不了多久应该就有祖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