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云散,阳光投下来,地面聚起的水洼反射出粼粼波光。
文烛珏抹了把脸,连一滴水都没有,方惊觉他刚才下意识屏蔽了雨水。
明天笑着走近,撸了一把他的头发:“乖,我是你二哥,虫虫喊声二哥来听听。”
“够了!”通天在旁,额头蹦出井字,他咬牙切齿道,“你们都给我规矩一点儿!”
明天一撇嘴,不过作为善尸,他性子比截天好得多,收回手笑得轻柔道:“虫虫应该知道我的的身份,我最喜欢你,有什么不想跟他们说的可以找我说,哥哥绝对帮你瞒着他们。”
话音刚落,他便消失在原地。
通天面无表情,转向文烛珏:“……第一次斩善尸,不太听话。”
文烛珏迟疑地点头:“……你的善尸,和我?”
若是这时候,他还看不出通天的善尸估计和自己有关,那也太傻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斩尸的实际经验他没有,但理论还是很丰富的。
尽管不知道上辈子那些书面知识有多少靠谱,但结合刚才的场景,最后通天彻底分离善尸,分明与自己有关。
斩却恶尸来自元始提供的情绪,倘若善尸是来自于自己,岂不是证明他在通天心中,已经能与元始相提并论?
他一认识不过数千年的朋友,如何能与万年兄弟等同?
回想刚才通天的话语,文烛珏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可能,瞬间,气血上涌,脸皮仿佛烧起来,头顶出现肉眼可见的蒸汽。
“虫虫你怎么了?”通天顿时惊疑,要上来替他解开包裹。
“没、没事。”文烛珏向后一仰,结结巴巴道,“你、你先别过来。”
通天脚步一顿,张着嘴,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眼中充满迷茫。
文烛珏看他这样,一时又羞恼、又狐疑,究竟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要是搞错了,多尴尬,通天可能还无所谓,他却头都抬不起来了啊!
看着通天站在一步之外手足无措的样子,他心一横,问道:“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通天一摸后脑勺,自己刚才说了不少,而且自觉都说得很清楚,莫非虫虫没听清。
见他这样,文烛珏越发不敢确定,咬着后牙槽道:“就是你说要一直在一起。”
“就是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好兄弟啊!”通天松了口气,眼睛瞪成猫眼道,“虫虫你不愿意?”
“不是。”文烛珏磨牙,“朋友和兄弟没办法一直在一起吧。”
“为何不行。”通天困惑了。
他无视文烛珏的抗拒,摸了一把他的脑袋道:“虫虫你脑子冒烟,是不是坏了,我给你浸水里凉一凉。”
“你才脑子坏了!”
见通天一脸担心的模样,文烛珏脸色更加赤红,不过这次是气的。
他恶声恶气问:“你觉得帝俊、太一兄弟关系如何?”
“嗯?”通天对这个问题摸不着头脑,不过,他还是凭借本能答道,“挺好啊,他们应该比我和大哥、二哥好,不过我现在有虫虫,也不缺兄弟了。”
说起自己和老子、元始的分歧,通天态度已经十分淡然,斩尸越多,修为越高,能打动人心的存在自然也就越少,只有那份最初的、无法舍弃的感情,才会随着本体成为永恒不朽的存在。
两位兄长在通天心目中依旧有着十分重要的位置,但进一步明晰自身后,他已然能冷静面对越行越远的距离。
文烛珏舔了下唇:“那羲和呢,帝俊和羲和成婚,他和太一关系也会发生变化,你觉得他们兄弟还会一直在一起吗?”
“为何不会?”通天一怔,“就算有帝俊双修,羲和也追不上太一,况且我看羲和之道与帝俊相去甚远,若不想被帝俊影响,她必要远离。”
说到此处,通天眉头一皱:“其实羲和糊涂,她固然比帝俊晚生万年,修为一时追之不上,可她也是纯粹的太阴之精,如今被帝俊迷惑,阴阳相济,她那端势弱,反而成了采阴补阳,就算有各种天材地宝弥补,时间长了也会有损根基。”
听通天在那儿一本正经分析,文烛珏的嘴巴逐渐张大,这到底是懂还是不懂?
忽略那些会让自己思想不纯洁的话语,文烛珏抓出关键:“我们也修为相差甚远,为何你没说要分开?”
羲和实力应该比自己弱一线,但通天也比帝俊强些许,换算下来,他们之间其实没什么区别。
通天完全没有文烛珏拿他们与帝俊、羲和对比有所不妥的感觉,他仔细给文烛珏解释:“我所言之道非修行之道,而是奉行的理念,是道心。”
他指着自己:“如我,修行剑阵之道,但心中之道,你既已见过截天定然能够知晓。”
眼中闪过一丝异彩,通天目光灼灼:“至于虫虫你,虽未说过,然我知道,你与我之道定然相合,所以我们才能一见如故、心意相通,在一起相互促进,相辅而行。”
文烛珏心中一动,目不转睛和他对视。
通天眼中流淌出一丝笑意与自得,他话题一转:“可帝俊与羲和不同。”
“帝俊要的是妖统天地,借这份天地气运登临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