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两口来说,搬出来住确实方便多了,吃空间里的东西也不用藏着掖着,不过门窗都是关着的,这也正常,寒冬腊月的,除非是搞卫生,不然没有哪家会敞着门窗。
对老叶家来说,少了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宽敞多了,但也没几个人高兴,叶老四还在为工作发愁,叶老三又何尝不是如此。
“爸,您给老四寻摸工作的时候帮我也找找呗,我总不能一辈子烧锅炉吧,还是临时工,一个月十几块钱,厂里的福利也捞不到,往后怎么养家,出去相亲也找不到条件好的,我要是跟二哥一样再娶个农村来的,你脸上也不好看。再说了,到时候兄弟三个就我一个临时工,二大爷他们还不得说你偏心眼儿。”
“之前说好了耳房给我,现在不给了,那总得给我安排份体面的工作吧,我也不跟别人比,反正不能比老四差,老四买工作的钱将来会还,我也还,我要是不还将来就不分家产,都是一个爹妈生的,您总得一碗水端平吧。”
吃完饭,放下碗筷,叶升小嘴啪啪啪就是一顿输出。
叶大妈捂着胸口,几个讨债的,都觉得当父母的偏心眼儿,她这是做的什么孽。
叶老头倒是淡定,手中的筷子都不曾放下:“没钱,老子哪来那么多钱买两份工作。”
“您之前不是教育我长幼有序,那先给我买,我现在的工作让给老四,他也就不用下乡了,等以后您有钱了,再把临时工的工作卖了给老四买新的呗。”
“你说的轻巧。”叶老头想着厚道的老二两口子,都有些后悔昨晚那样分家了,该把靠谱的孩子留在身边的,“你要是不愿意烧锅炉,那就不烧,给老四也行,卖出去也行,反正没工作你就得下乡,你这性格到哪儿也吃不了亏,用不着我们担心。”
叶老头看看老三,又看看老四:“咱们家为了工作的事儿已经闹过一场了,现在外面什么情况你们也知道,要是真有坏心眼的举报咱们逃避政策,举报咱们买工作,那一家子谁也别想好,嘴都严实点,在外面别瞎说话。昨天分家我就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家产等将来我们老两口百年的时候再分,谁也不用先惦记,老三一直管到结婚,等结了婚就算是分出去了,老四只要有了工作,也分出去了,将来不光要还买工作的钱,他结婚我们也不管,要是这样老三你还觉得我们老两口偏心,那我也没什么话好说,想断绝关系咱们就登报声明,跟那些知识分子家庭一样,老子也时髦一把。”
他偏心眼,他偏心也是偏在了不争气的老三身上。
老二的工作是自己考的,老四买工作的钱将来要还,只有老三的临时工,是他送礼花人情弄过来的,老三什么劲儿也不用费。
再说结婚,老二的婚事他不满意,当初存着让女方主动退亲的心,所以没花太多的钱,老四的婚事将来他们不准备管,只有老三,真要是结婚,他得往外掏个三四百。
这要是还不满意,那干脆登报声明解除父子关系算了,反正现在当儿子的跟老子解除父子关系这种事也不稀罕,还都是文化人才能办的事儿,丢一回文化人丢的脸,也不算丢脸。
爸妈都生气,叶升不气,还嬉皮笑脸的道:“我哪能登报跟您解除父子关系,您登报跟我解除父子关系我都不认。”
叶老头想打孩子的手蠢蠢欲动,要不是昨天家里已经闹过一场了,要不是打不过,他非得……
叶八在一旁一声都不敢吭,他比二哥更知道三哥的脾气,昨天还是三哥头一次跟二哥动手,但三哥从小到大可没少打他,三哥惹不起,他爸更不能惹,他能不能留在城里还指望爸呢。
不想待在家里生气,叶老头撂下碗筷就直接去了厂里,叶晋则打算在家里等一等,等等看能不能等到空间重置,顺便从空间里往外倒腾些东西。
床上铺的褥子换成空间里的,床单还用原来的,枕芯换成空间里的,被子就不好换了,空间里的被子过于轻盈,装的都是鹅绒、鸭绒,跟棉被的区别太明显了,哪怕还用原来的被罩,可上手一摸就能摸出区别来。这房子又没有被间隔开,客厅、厨房加卧室是一间,如果有人来家里就串门,被换过的被子很容易发现,不如晚上睡觉的时候从空间里过渡一条出来盖上,白天床上还放原来的旧棉被,不过这床单、被罩、枕巾确实该洗洗了。
“要不然还是全换了吧,我下午跟工友们借些布票,咱们买新的用,这已经全都是补丁了,而且上面的污渍怕是洗不出来了,还不如全换新的。”
张茵心有戚戚的点了点头,这一套被褥枕头很能看得出年岁来,除了补丁和污渍,手感也很硬,现在不换,过年后也是要换的,不过借布票暂且不必:“傍晚不是要去鸽子市吗,先看看有没有不要钱的布料再说吧。”
她对传说中的黑市还是很感兴趣的,年代文里的黑市,那可是穿越人士必去的地方,做生意要去,买粮、买布要去,捡漏也要去。
叶晋最终还是没等到空间置换的那一刻,说来也是巧了,他临走前还往空间里看了一眼,客厅里的那个花瓶仍旧空荡荡,结果走了不到五分钟,张茵就发现空间里少了的东西又补充回来了,这时候刚好是下午一点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