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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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挤满了围观的学生,刚才为了给匆忙跑过来的教导主任庄义让路,自发地散开了条缝。
然后又立刻聚拢起来,睁大眼睛好奇地从后门窥看。
一中其实是有电梯的,但只有教师刷工作卡才可以使用。
本就仅有一台,还因为设备老旧运行缓慢。
庄义来不及等电梯,他是接到学生报信后马不停蹄地从楼下赶过来的。
四十几岁的中年人没有少年人体力好那么,庄义扶着门框,呼吸粗重,指着萧恕高声问,“你们在干什么呢!”
“在打架。”萧恕冷声答。
懒散的朝庄义瞥过来,眼神淡漠,倏然想起什么。
萧恕立马想要抽掉自己跟乔卿久交叠在一起的手。
却被用力乔卿久扯扣住手腕,她人看着娇小纤弱,可力道出奇的大,萧恕竟没挣开。
当然萧恕也没多用力去挣。
他的视线跟乔卿久地在半空相撞。
萧恕挑眼尾,薄唇轻动,没发出任何声音,用口型跟乔卿久讲,“快放开。”
乔卿久没答话,她凝视着萧恕,黑眸清明的映出少年瘦削颀长的身型。
她以沉默告诉萧恕自己的想法。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无比坚毅的在诉说:我不放。
但乔卿久这样的发力点注定了抓不稳裁纸刀。
“啪嗒”一声,裁纸刀迎声落地。
庄义气得跳脚,场面太混乱,身后围观的小兔崽子、地上躺着的、乖顺可人的、再加上面无表情的。
他本来还没有注意到乔卿久在给萧恕递什么东西。
等定睛看清楚落地的是什么后,庄义铁青的脸色又黑了很多,大有铁锅锅底的色调。
庄义暴呵,“乔卿久!你干啥呢!你跟着他们俩胡闹什么!”
杨木此刻终于松了口气,庄义来了,萧恕总不可能再动手打下去了,起码自己是得救了。
乔卿久回眸,长睫毛扑闪,圆不溜丢的鹿眼里闪着迷茫混沌。
柔声解释道,“庄主任,如您所见,我正在给萧恕递刀呢。”
她讲这话的语气与往日无差,乔卿久仿佛是在稀疏平常的讲,“今天的天气很好,所以我们出去
晒太阳吧。”
理直气壮地往火上浇热油。
“......都别看了,等下不用上课了吗!”庄义气冲冲地扭过头,冲身后伸脖仰首的学生叫唤,“是不是非得我喊你们班主任过来带你们回去啊。”
李念课间操时出校门办事,乘电梯回教师办公室才听到这出,下楼又好巧不巧的正撞上作鸟兽散群的围观学生们,再次减慢了她进二班的步调。
到底教龄二十多年,庄义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他深吸口气,有轻有重的依次安排起来,“迟辰跟路沉眠你俩先把杨木送医务室简单处理一下。”
天气闷热,乔卿久五指抓着萧恕的手腕,半个手掌同萧恕掌心相扣。
生生捂出了层薄汗,汗渍黏腻的附着在掌心。
介于萧恕日常的洁癖强度,几乎是每用上一次手就会擦一次,乔卿久突然萌生出了几分后悔。
她递刀是因为本身自己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惹事,但兜上事后也绝不怕事。
对于杨木这种找上门追着骂的,乔卿久向来不会手软。
何况乔卿久知道了萧恕的某部分曾经,辗转多地、被母亲因金钱放弃、跟继母过不去,加之他每次提到姐姐萧如心时眼底都闪过的些许落寞。
血缘亲密的女性毫无疑问是萧恕的痛点,而杨木张嘴愣是指着萧恕的脊梁骨,一口气戳了个遍。
能忍的是圣人,反正乔卿久忍不了。
乔卿久这两年的日子当真不算好过,萧恕的人生何尝不坎坷?
他们这类人的通病是漠视许多事,因为自顾不暇,实在没有过多的余力去哪些关注有的没的了。
同样的举动又会因长相和性别不同而被冠以不同的评价。
在萧恕身上就是冷酷无情,在乔卿久哪儿就是小仙女不食人间烟火。
成长经历使然,他们这类人肯定会在遇事后据理力争、寸步不退。
人生至此,连失去都习以为常,不可能会容许别人再随意给我添莫名其妙的堵了。
世人劝我以德报怨,那究竟以何报德?
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行动负责,出口成脏就付出代价来啊。
仗着在学校里,怎么样都不会闹得太过分吗?
把年龄跟学校当成作恶的保护壳了吗?
凭什么呢?
义庄进门,萧恕的第一反应是要开抽手,是因为他不想去牵连到乔卿久。
而乔卿久宁可崩掉自己维系多年的乖巧人设,也坚持不放开,是在用动作表达某种坚持。
我自然知道这一刻放开你的手,会省掉我自己许多事情。
你并不会因此对我有半句怨言,反正是你先要松开的。
可我偏不放,我要同你站在一起。
刀我递了,立场我站定了。
什么乖顺、什么被老师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