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意外,应当能中的。”
“能考上那是最好,若是考不上,”章则淮沉吟片刻,道,“若是诚心求娶,考不中也没什么,经商好歹富裕,琳姐儿嫁过去不受苦。”
“行,那我便回了李珏,也鼓励他一番。”章致拙转过头又对琳姐儿说,“姐姐,你若是不想嫁了,随时跟我说,别委屈了自个儿。”
琳姐儿点点头,心里高兴弟弟如此为她着想,寻常人家大多是爹娘答应了便罢,哪管姑娘怎么想啊。
珏哥儿知道后又有动力读书了,下定决心这次定要把童生考出。
章致拙又强调道:“你若娶了我姐,便不准纳妾;若让我家知道你纳妾了,立刻和离。我姐可自立女户,银钱不缺,也能活得潇洒。”
李珏立马发誓,保证他绝无二心,请小舅子放心。章致拙听见他这不着调的话就生气,终于能体会到每次夫子被气到的感受了。
县试放案,李珏排名六十三,中不溜的成绩。李大志面上一般一般,不要骄傲的表情,背过身高兴得连胡子都翘起来了。
李珏更是高兴地欢呼一声,呼朋喊友,嚷着要请客。李大志瞪了一眼那小子,道:“要请也是我请,哪轮得到你。”
当晚,章致拙便来参加李珏的宴席。李家不愧是京城有名的大酒楼东家,排场极大,各类亲戚朋友便不说了,能请的都请了;还有经商交往过的商家,觥筹交错,看得土包子章致拙目眩神迷。
李珏陪着私塾的一干同窗在一桌吃饭,胡乱说着话。来参加的多半是已考中的或者这次未下场的,同年去考但没考中,还得
去参加考中的同学的庆功宴,这也太惨了。他们婉拒不来参加,大家也可以理解。
泰丰楼的厨子名不虚传,各类菜式又富贵又好吃,因着是科举的庆功宴,厨子特意取了些好意头的菜名,比如什么折桂,独占鳌头,凡是读书人都吃得很开心。
酒足饭饱,众人又来到后院。仆人已在四处都点了灯,又特意从京郊暖棚里搬来十数种开得艳丽的花儿,枝干上系上金铃铛,风一吹,叮当作响,又朦朦胧胧的,叫人看不真切,正是美人犹抱琵琶半遮面。
在这景致中,众人投壶下棋,赏花观景,好不快活。
夜晚,李大志同夫人刘氏在房里说着话。
“相公,可真要向章家提亲?我娘家那老姐可一直暗示我,要给珏哥儿娶她家女儿。”刘氏略有些不安道。
李大志暗中翻了个白眼,无奈道:“咱们不都说定了,过几日便遣媒人上章家去提亲。”
刘氏听出李大志话里暗含的嫌弃,拧了他一把胳膊肉,说道:“我这不是还放不下心嘛。”
李大志“嘶嘶”痛吸两口气,回道:“娶章家的女儿对珏哥儿来说最合适不过了。”
“咱们家虽有财,族里却无人中举,终究根基太浅。如今咱们酒楼看似还闹着,实际上已危机四伏了。万一有朝一日咱们钱没了,还得靠珏哥儿。”李大志说道。
“这也是珏哥儿一直闹着要经商我不同意的缘故,这小子读书还是有点天分的,好好读,最好考个举人出来,那咱们家不管怎么风吹雨打,都不怕了。”
“所以,珏哥儿最好娶读书人家的姑娘。琳姐儿是最好的,一来拙哥儿十岁便成了童生,你去外头打听打听,就是文风兴盛的江南,能十岁便中案首的能有几个。那前途才真是不可限量啊。”
“二来,章家家资不富裕。若是那豪门,咱们也就够不上了。三来,章家又不贫贱,小富小贵,养出的女儿纵不样样得体,配咱们珏哥儿那也是绰绰有余了。”
“这四嘛,拙哥儿跟珏哥儿关系本来就要好,日后成了亲家也好拉拉关系。”
刘氏快被李大志说的一大通话给搞蒙了,迷糊道:“那照你这话,倒是咱们家占了大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