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朗的妈妈不同意向前夫的爸妈要钱,头一次跟陈兴国顶嘴——
“你儿子的花销比朗朗更多,也没见你爸妈给钱啊!”
于是,她被陈兴国甩了一巴掌。
继子是白眼狼,老婆也不是个省心的。
陈兴国上班的时候一直在发愣,左思右想,打算亲自去跟谢家开这个口。
他不能白白替别人养儿子。
当初费尽心思讨谢家寡妇开心,为的不只是小寡妇令人垂涎的美色,更重要的,是她前夫留下的遗产,主要是首都二环的这套房产。
谁知道这个蠢女人居然在丈夫死后,把大部分家产都给了公婆,说是替丈夫尽孝。
所以,陈兴国觉得,谢老头老太手里的钱,原本都该是他的,如今居然每个月只给他两千,叫他吃了天大的亏。
虽说老婆姿色不错,但到底是个二手货,头婚的他,显然是吃亏的一方。
如果不让他捞回本,他绝不会让谢家的小杂种好过。
想到这里,他呆滞的表情显出一丝理所当然的蛮横神态。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陈兴国立即给谢家老头打了个电话。
号码是昨晚趁老婆睡着时,偷偷从她手机里翻出来的,核对了几遍,应该没出错 ,不知为什么,没人接听。
等到自动挂断后,陈兴国直接打给了谢朗的大伯。
上午最后一节课提前下课,因为女同学们都等不及了,想回家看电视台直播圣巫公布皇家伴读的人选。
中午提前放学,谢朗回到家不久,妈妈才带着多多回来。
一到家,多多就忙着打开电视看动画片。
谢朗在厨房帮妈妈打下手,客厅里突然传来多多尖利愤怒地叫声。
妈妈吓得丢下还没清理干净的卷心菜,撒腿跑回了客厅。
谢朗擦了擦手,不紧不慢地也跟了出去。
那熊孩子突然发火,谢朗大概能猜到原因——
公布皇家伴读的大日子,儿童电视台的节目肯定停播了,改成直播圣巫“跳大神”,熊孩子自然没有心理准备。
事实印证了谢朗的猜想,走进客厅时,多多抱起沙发靠垫,用力砸向电视机,企图把屏幕里陌生的主持人砸跑,换成他熟悉的动画人物。
但于事无补,妈妈换了几个频道,省级电视台都在直播这新闻,一时也找不到刚好在播动画片的电视台。
多多在尖叫,妈妈满头细汗的哄着。
谢朗想让妈妈别管他,却也知道不会奏效,只好掏出手机,搜了多多在追的动画片,递给他看。
多多终于安分了,妈妈刚准备回厨房,继父忽然开门进屋了。
“今天怎么回来吃饭了?”妈妈一脸纳闷。
陈兴国单位管饭,中午多数都在食堂吃,不料今天却回来了。
谢朗忽然敏锐地感觉到危险逼近,警惕地侧头,就见陈兴国铁青着脸,直勾勾盯着自己走过来。
“怎么了?”妈妈也发现陈兴国情绪不太对。
陈兴国目光怨毒地盯着谢朗,走到他面前,低声开口:“你跟你大伯说,你没参加过补习?”
谢朗别过头看向电视机,假装在看直播,这是他习惯的回避式反抗。
陈兴国盯着谢朗笑了笑,笑得很瘆人:“你偷听我跟你妈谈事了?”
谢朗轻声讽刺:“你有什么国家机密要谈?还用得着偷听?”
像是暴风骤雨的前夕。
陈兴国没有大吼,却比以往气压低得多,他冲谢朗点点头,问:“你什么时候跟你大伯见面了?”
他想了想,又说:“噢,打电话了是吧?”
谢朗没吱声。
陈兴国继续说:“难怪家里一个月话费账单几百块,你额外开销还真不少啊,我看你手机也别用了,来,手机拿出来给我。”
谢朗心里一咯噔,陈兴国居然想没收他的手机。
之前怕被同学看不起,他本就很少在学校里拿出自己用了几年的古董机,但至少基础功能都有,老师群里发通知,同学聊天,他都能参与。
如果手机被没收,他就变成学校里的原始人了。
“发什么愣呢!让你把手机拿给我!”陈兴国突然一声吼。
坐在一旁的多多积极的站到沙发上,举着手机对爸爸叫嚷:“哥哥的手机在这里!”
刹那间,谢朗和陈兴国同时斜眼看向多多手里的手机。
两人大概是同时决定争夺手机的,但谢朗的反应快了一拍,瞬息间已经弯身越过沙发背,从多多手里抽出手机往后退。
慢了一步的陈兴国脸色一沉,无赖似的朝谢朗身手:“给我。”
“凭什么?这手机是大伯送我的。”
“谁让你管不住自己的贱嘴?给我!”
“做梦。”
妈妈在一旁焦急地使眼色,想让谢朗顺从,手机可以事后再买。
可不等谢朗看她一眼,陈兴国已经猛地扑向前,左手铁钳一样勒住谢朗的脖子,另一手握住他右手腕!
谢朗奋力后仰,却无法挣脱,随即提膝猛力一顶。
陈兴国吃疼地闷哼一声,顿时憋红脸,气急败坏地嘶吼着,掐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