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葬礼后的第二天,宋和一大早就去了曲音茶舍。
她不让自己闲下来,逼自己不去想容九已经死了这件事。
坐在容九的书房里,宋和问站在她对面的吴敏,“你们有什么打算?”
吴敏几人是因为容九才来的云城,现在容九死了,他一切的筹谋计划也就随着他的离世戛然而止了,留在云城仿佛也就没有了理由和意义了。
那就回佤邦去?
一时间,吴敏心中也很茫然,他如实回答,“他们不知道,我暂时没有打算。”
私心而言,他现在还不太想回到佤邦去。
倒不是贪恋大都市的繁华热闹,而是容九的死,总要有人给一个交代。
宋和提议,“如果没有打算的话,那就留下来。”
吴敏看着她。
宋和说,“曲音茶舍是他一手打造的出来的,他花费了多少心思在这上面,你们比我还清楚,他现在人不在了,但这里不能关门,你如果愿意留下来的话,以后你茶舍的一切事务就由你来负责。”
吴敏面露惊讶,“我?”
宋和点头,“对,你。”随后,她解释起这样安排的原因,“阮登对荣达的事务要比你熟悉一些,我需要他给我帮忙。”前提是,阮登如果也愿意留下来的话。
至于小招,宋和是这样安排的,“小招年纪小,我打算在本地给他找一所学校,让他去念书。”鹿笙的家庭都是高知家庭,如果他想跟鹿笙有一个好结果的话,腹中没有一点墨水是不行的。
对于宋和这样的安排,吴敏没有意见,“好。”
宋和顿了顿,“除了你们三个,还有容致身边那个阿金以外,你们还有其他兄弟在云城吗?”
吴敏点点头,“有。”
宋和也不问有几个人,都是谁,宋和只说,“若是有潜伏在容致和容震,或者容兴其他股东身边的,你联系他们,让他们立刻想办法脱身。等他们脱身后,无论他们是想回佤邦,还是去其他国家都可以,我会给他们每一个人一笔钱,但他们必须离开云城。”
容九死了,而她的精力有限,能力也有限,所以她能保护的人也有限。
吴敏明白宋和的意思,“我会跟他们说的。”
随后,吴敏出去,换阮登与小招进来。
宋和对着二人,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小招一贯是随风而动的,但在听了宋和让他去念书的理由后,他沉默了片刻,同意了宋和的安排,“好,我去念书。”
阮登却没有表态是要留下还是回佤邦,而是用一副质问的语气问宋和,“那天在容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九哥会中毒?”
宋和知道他想干什么,所以不打算告诉他。
容九这短暂的一生无妻无子,身边除了一个她以外,就只有这三个兄弟,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好兄弟去做以卵击石的傻事。
宋和淡淡地看着阮登,“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我提醒你,阮登,这里是云城,不是佤邦,在这里杀人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可阮登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给容九报仇。
他认为宋和故意不说,是想包庇害死容九的凶手。
他冷冷一哼,“杀人偿命的道理,我当然懂,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不知道想起什么,阮登的语气变得忿忿不平起来,“九哥还在的时候,你一口一句他是你最重要的家人,还说什么不想失去他,他现在尸骨还未寒呢,你就包庇害死他的凶手,任由他无辜枉死……宋律师,你就是这样拿九哥当最重要的家人的吗?”
“我真替九哥感到不值。”
最后这一句话,简直是往宋和的心口上插刀子。
宋和吸了吸气,用尽可能平静地声音说,“你的这套激将法对我没用。”一顿,“阮登,报仇有很多种方式,不是非得动刀动枪……”
阮登根本就听不进去,“我看你就是想包庇你那个爷爷和那个亲弟弟,害怕我去找他们给九哥报仇!”
低吼出这一句后,阮登冷冷地看着宋和,“宋律师,我没你有文化,也不如你懂那么多大道理,我只晓得杀人就是要偿命,做错了事情的人,就是要付出代价。”
“九哥的仇,我一定要报。”
说完,阮登摔门而去。
宋和不禁沉了脸色。
小招见状,替阮登开脱起来,“阿和姐,你不要生气,我哥就是接受不了九哥的死,心里太难过了,我会盯着他,不让他乱来的。”
看着一夜之间变得懂事起来的小招,宋和心里有点泛酸,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小招的跟前,抬起一只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小招,容九的死,我也很难过,我也恨不得……”恨不得杀了容震,给容九陪葬。
但那样,只会便宜了容震。
压住心底翻涌的情绪,宋和对小招说,“容九走的突然,他生前的好多计划有一些进行到了一半,有一些只开了个头,他人是不在了,但这些计划还得进行下去。”
曲音茶舍是他的心血,荣达也是他的心血,她不能放任他的心血付诸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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