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十块钱药费?你骗鬼呢?就轻轻一敲怎么还缝几针?”老白婆子一听十块钱马上炸毛了。
平时她花几毛钱买瓶感冒药都不舍得,这倒好,居然花十块钱看病。
“我说大粮啊!你怎么还学会矫情了呢?挺一挺忍一忍就好了的伤怎么还住院呢?那钱是大风刮来的吗?不管啊!谁住院谁掏钱,我们家可没钱!”老白婆子几口吃完了粥,也不跟王翠花找事了,也不想着打小米粥的主意了,赶紧就想走。
“奶奶,这话怎么说的?人是三叔打的,药费,误工费!营养费都得他出才对!我爸至少三个月出不了工,加上医药费,营养费!奶你回去转告一下三叔,给五十块钱就行了!我们也不多要!”白雪挡住了要往外走的老白婆子说着。
“什么?五十块钱?你们抢钱啊?没有没有!一分钱都没有!被打是他活该!”老白婆子彻底怒了,跳着脚大喊。
炕上的白大粮听着他妈无情的话语闭了闭眼,眼睛里满是失望和痛苦。
“爸的药费十块钱,三个月的公分九百个,这就是三十六块钱,营养费都没跟你多要,四块钱而已,这还是看在奶你的面上!加起来可不就是五十块吗?”白雪拖延着时间等着大队长,给老白婆子细细说着。
“白大粮你个畜牲,你就这样看着你女儿欺负你妈呀?你还真让你弟弟赔偿啊?那可是你亲弟弟!”老白婆子说不过白雪,又转头骂白大粮。
“亲弟弟…呵,亲弟弟能把亲大哥的头打成这样也是罕见!”白大粮还没有找到话说,门从外面打开,第五大队大大队长王建军人未到声先致的话语响起来。
老白婆子一听就听出来是谁的声音了,她谁都不怕,就怕这个大队长。
王建军已经五十一岁了,跟老白婆子是平辈,解决事情雷霆手段,整个第五大队没有人不信服他的。
就算像老白婆子这样的,也是怕的紧。
“好啊你个贱蹄子,居然去把大队长叫来…”老白婆子手指着白雪就开骂。
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这个贱蹄子干的,平时也没少坑过她。
“刘兰香!你再这样口无遮拦骂骂咧咧的,我叫人把你送去纠风办!”王建军走了进来,厉声呵斥一声。
“叔公,炕上坐吧!”白雪马上让开道儿道。
说起来,这个大队长王建军跟王翠花还是沾亲带故的呢!
王翠花娘家也是朝阳公社的,不过却是第二大队,王翠花应该叫大队长一声叔叔,是表亲那种。
“大队长,过来炕上坐吧!”白大粮赶紧往炕里挪了挪。
几小只已经吃完了碗里的粥,王翠花也不管不顾先把碗里的粥吃完了,白如云姐妹两个在收桌子了。
“叔…”王翠花也跟大队长打了个招呼,这时候炕上的婴儿两个同时醒了过来,哇哇大哭。
白如霞赶紧把锅里温着的米汤拿了进来,跟王翠花一起喂孩子。
“大粮啊!伤口怎么样了?”王建军看都没有看老白婆子一眼,径直走到了炕边坐下问。
老白婆子也没有顾得上他,双眼发亮的在看小峰跟小彩喝的米汤。
要是她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大米吧?
她还是在当姑娘的时候在娘家吃过一次大米,还是她小姨去她们家的时候给送了几斤。
朝阳公社不种大米,甚至平阳镇都不种,这个年代车马慢,出一趟远门很有可能就回不来了,所以也就没有什么人会走老远的路去买大米回来,第二个也是经济不允许。
“后脑勺的伤口缝了七针,大夫说是脑震荡了,不能随意下炕,万一头晕摔倒了会出大事!”白大粮照着大闺女教的说着。
不过伤口缝了七针是真的。
“这么严重?那怎么不多住几天医院观察观察呢?钱不够可以先拿公分换啊!身体可不能开玩笑啊!”王建军一听这还挺严重的。
他起先都只以为是两兄弟吵吵闹闹,也就赌气去卫生院,没想到真打的这么严重。
“大队长,拿公分换了钱,到时候分粮就不够吃了!这一大家子呢!”白大粮老实巴交的农村汉子,净说实话了。
“小山啊!去把你三叔叫来!”王建军听了白大粮的话,立马变了脸色,让白如山去叫白大河来。
听到大队长要去叫自己宝贝小儿子,老白婆子刘兰香也不看着大米米汤发呆了,赶紧出声:
“叫大河做什么?难不成真要他赔偿啊?他们可是亲兄弟,大队长,你虽然队长,也不能管我们家务事吧?两兄弟吵架那是做妈妈的该管的事儿!今天我就说了,既然大粮已经没什么事,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吧!别再没完没了了!”手一挥,像指点江山的九五至尊,牛气的不得了。
“奶,这事完不了,你不让叫来三叔,跟你解决也一样,如果你们不赔偿,我要告到纠风班去!非让三叔蹲大牢不可!”白雪趁热打铁,看着紧张不已的老白婆子心里冷笑。
真搞笑,打了人,还她说没事就没事了?
“死丫头,赔钱货!那可是你三叔!”老白婆子瞪眼大喊着,说来说去就是死丫头,贱蹄子,赔钱货之类的。
“看样子你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