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
安玉拿着匕首，架在脖颈上威胁老者，可是，张了好几次嘴，却没有一点声音传出，他立马明白，这肯定是老者，将她的声音屏蔽了。
见长生岌岌可危。
她闭上双眸，口中呢喃道：“长生，你保护了我那么多次，这一次，轮到我来保护你。”
话落。
她毫不犹豫自刎。
......
老者扶着安玉，见她面色苍白，嘴角溢血，脸色之中充满了愤怒和懊悔，以及一丝恐惧。
愤怒的是，安玉身为狐族，最有希望触及十尾圣狐的存在，竟然为了一个人族，自绝一尾。
懊悔的是，早知道，刚才他就不为难这个人类了，狐族有几条尾巴，就有几条命，安玉有五尾，就有五条命，本来，按照安玉的五尾，在第三次蜕变的时候，有几率变成十尾，达到传说之中的圣狐。
但。
经过这么一死。
损失掉了一尾，十尾...悬了！
恐惧.......则是因为，狐族人口巨少，整片大陆加起来，人口才堪堪过百，其余种族，哪怕是存在着，至少都能有百万人口，狐族却仿佛被天咒，族人难存，更难活。
每一个存在，都要被狐族保护好，九尾天狐女王曾经下令，不得直接或者间接，伤害同族。
若是同族遇险，无性命之忧下，必然搭救，狐族之人都知道，若是狐族新生代死了，便要种族灭绝。
所以。
他们对于这则指令，很是听从。
若是女王知道，他因为要去杀一个人类，导致狐族有希望成为十尾圣狐的人，失去这个机会......
老者摇了摇头。
“安姐！”
顾长生刚从老者的巨剑之下活了下来，就看到安玉倒在老者的怀中，脖颈处有一缕鲜红的血液。
而她的呼吸......
没了！
“小玉！”
沈凝同样慌了。
他们都没有想到，安玉竟然为了让老者住手，竟然自刎了，而他们......被安玉救了。
顾长生身影一闪，来到安玉身边。
他从老者的怀中，一把抢过安玉，抱在怀中，看着呼吸逐渐微弱的安玉，眼眶微红：“安姐，你...你没必要如此的。”
老者一怒。
他威名赫赫，在外谁不恭敬？
如今，竟然在这片小地方，一直吃瘪，不仅损失了晋升十尾圣狐的机会，更是被这么一个人类，三番五次的气到。
但，想到安玉......
“唉。”
老者微微一叹，看着顾长生怀中的安玉没有挣扎，反倒露出一丝浅笑，他有些迷茫了。
......
“长生......”
“我在，我在。”
顾长生连忙握住安玉抬起的手，一边给她把脉，感觉脉搏的跳动微弱之后，他脸上充满懊悔。
“没事的，长生。”
安玉浅笑：“其实，我在成为狐族之后，有好多的消息没有告诉你的，自从我那次蜕变后，脑海中出现了好多关于狐族的记忆，也包括......”
“几尾几命！”
顾长生一怔。
几尾几命？
安玉笑了笑，释放出身后的五条尾巴，其中一条，正在渐渐化作虚无，轻声道：“你猜的没错，狐族每一次死，都不是真的死，除非...能将尾巴全部割断。”
“也就是说，我只是拿一条尾巴，就救了你和沈姐姐哦，我厉不厉害？”
“......厉害。”
顾长生笑了。
他没有去问，损失一条尾巴，会给安玉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因为，一尾一命，这尾巴多一条，就有多一次的生存机会，岂能不珍贵？
他和安玉之间，也不需要去说谢谢，因为，二者就是这天底下，对方唯一的亲人。
安玉忽然开口，道。
“长生，哪怕没有尾巴，只要你陷入危险，我也可以不要性命的去救你，因为，在我看来，你比我更重要。”
顾长生将安玉，搂进怀中。
沈凝怔怔看着两人。
忽的。
她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羡慕，羡慕二人的感情，羡慕二人的亲情，更羡慕他们能为了对方，不顾生死......
顾长生能为了安玉，深入鬼蜮，要知道，当时沈凝已经说过，入了鬼蜮，三品武者若是以最快速度，有一线生机，顾长生却依旧去找安玉。
她...羡慕了！
后方。
老者目光落在安玉和顾长生身上，苍老的眸子，此刻也有些复杂和烦躁，天空中的粉气，躁动起来。
安玉那话，不只是说给顾长生听的，他听出来了，安玉这是在警告他，若是敢伤害顾长生，她依旧敢自刎......
此刻。
老者也不敢妄动了。
每一个狐族身亡，都是重大伤亡，他不能背这个责任。
这时。
一直被顾长生抱在怀中的安玉，忽然，身后的尾巴，忽然消失了一根，消失的那一根，正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