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警官,大家都是有家人的,不能通融一下吗?”
“罪犯之所以成为罪犯,家人也有责任,我为什么要通融他们?没有办他们包庇罪不错了,我这里没有通融两个字,一切按照规定办。”
“我们只是想看看他,并没有要求过分。”
“想想可以,看看就算了...”
“......”
“辛队长,李处长那边有给你打电话吗”
“李处长给我打电话跟你有关系吗?”
“我想李处长的意思你应该懂吧?”
“我没懂,也不想懂,我奉劝你们别搞这些有的没的,你就算搬来局长、厅长,我都不会如你所意。”
“你...”
“除非你们把我弄下去,也是啊,凌家势力庞大,没准已经在着手对付我了,没关系,现在铁证如山,我还不信有人能够只手遮天,凌驾法律之上。”
“辛队长言重了,不过就是家里人不放心孩子,做父亲的,做哥哥的,都想了解清楚,只想见见本人。”
“他是重犯,谁都别想见!”
“你!”
那是两人刚相识时几次不愉快的对话,那时候的辛然很刚,当着媒体的面带走了凌商雨。当时的海芋还在总经办,直属凌阊啸管,她代表凌家出面想去周旋这件事,找些切入口,怎奈辛然软硬不吃,每次没说几句就呛起来。
两人总是不对盘,以至于后来几次接触也相互看不顺眼。
可现在不管是吵架,还是嫌弃,都再也回不去了。
过往化为梦境,在海芋脑海中清晰地放映。她双眼紧闭,眼角缓缓落下一滴泪,浸湿了枕巾。
她紧紧闭着双眼,两手攥着被角,表情很痛苦。
“海芋姐?海芋姐?”蓝楹轻唤。
她听说辛然出事,海芋晕倒,吓得从片场直接飞回了宣安,寸步不离守在床边。
柳思翊轻抚海芋额头,所幸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烫了,“应该是退烧了,你别急,她可能做噩梦了。”
“这都什么事啊,这两年到底怎么回事,什么糟糕的事情都让我们遇见了,这老天爷就这么不待见我们三姐妹好过么,轮流来折磨我们。”蓝楹眼眸含泪,心疼不已。
三朵金花里属海芋最冷静最稳重,遇到任何磨难她能总是像个大姐姐,给她们倚靠和温暖。现在看到她崩溃倒下,蓝楹说不出的难过。
再坚强的人也会有自己的软肋,海芋的痛,她们都懂,却无可奈何。
朝阳升起,却不见烈阳。前一天还晴空万里,今天却乌云密布,压抑得令人窒息,正如此刻的病房。
海芋惊出一身冷汗,在挣扎中醒来。
梦里,辛然血淋淋地倒在她跟前,再也没有醒来。
她记得梦里每个场景,好的,坏的,都是关于辛然。
是梦,幸好是梦,可现实是辛然还躺在医院里。
她自己却倒下了?
此刻的海芋,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她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转头看向蓝楹和柳思翊。
“海芋姐,你醒了?”蓝楹抓着她的手,长舒一口气。
“醒了就好,想吃东西吗?”柳思翊问。
海芋扶额,只是觉得头还有些重,“出了一身汗,没事了。”
“你最近没休息好,加上...你是累病了,等挂完水回家休息休息好不好?”蓝楹忧心不已,“最近几天我不回剧组了,天天陪着你。”
她特地调整了拍摄档期,将自己的戏份往后移,这段难熬的日子,她想陪着海芋。
“不用。”海芋按响了床头铃,叫来护士为自己拔掉了针头,没人劝得住。
柳思翊直接放弃阻拦她,换位思考,她理解海芋所有的行为。
海芋从病房出来直接向ICU赶去,重症监护室不能自由进出,辛然的情况过于严重,除了医生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探望。
她只得扒在窗外张望。一门之隔,恍如山海之距。
她和辛然之间,从来没有这么遥远过。
后悔吗?海芋问自己,这种让她嗤之以鼻的的事情,终于成功打脸了。
她后悔,后悔太多事,那些没能说出口的话,那些隐藏在心底不愿意面对的现实,终于赤/果/果地展现出来。
越掩藏越能说明问题,她自己很清楚,只是不愿深想罢了。
“红心,海芋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总不能一直耗在这。”
“你在这看着她,我去找个人。”柳思翊说完向医生办公室走去,这种时候只有辛玫的话对海芋有用。
为什么总要用这种生死别离去考验爱情,本该活得最轻松的海芋,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爱,可真叫人沉痛。
惟愿这场劫难,真的是她们三姐妹的最后一关。
重症监护室一直有医生和护士监测生命体征以及病人的反应情况,海芋独自坐在外面的长椅,时不时走过去看看。
蓝楹默默陪在一边,没有多言。
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海芋颗粒未进,滴水没沾,那么讲究的她,连澡都没洗,不愿意离开半步。
她总想着等辛然醒来,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