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里,悠扬的音乐响起,桌上的咖啡快凉了,余心欢都没有喝一口,对面的谢向元杯子已经空了。
她看了一眼手表,离约李欣瑶的时间还没到,耐下性子,继续坐着。从昨天接到电话开始,她就有些兴奋,难得李欣瑶主动开口相约,她欣然答应。
“那个婚礼...”谢向元很不愿意提及这件事,他俩谁也不中意这个所谓报恩的婚约,可都不便说出口,谢向元心里有人,可没有勇气让人知道,更不想让病入膏肓的养父担忧。
余心欢眼眸微抬,“一定要举办婚礼?我看就领个证给两位老父亲看看吧,我们也不要装了,你不愿意,我不乐意的事情,没必要按照那些形式来,我们说话也不要弯弯绕绕的。”
今天两人的见面,在长辈眼中是约会,在谢向元那里却是煎熬。余心欢看得出来他也不喜欢自己,这样再好不过,趁机和盘托出,好好谈谈如何合作。
“如果你不觉得委屈,我倒觉得没问题,其实...你不喜欢我吧?”谢向元试探地问道,虽然余心欢优秀,可他心里早就有了别人,勉强结合伤人伤己。
余心欢笑得意味深长,“我肯定不如婉铭喜欢你。”
谢向元的脸倏然红了,“你在说什么...”
“你们又不是亲兄妹,怕什么?”
“你怎么会知道?”这是他心里的秘密,从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为什么余心欢总好像能够一眼看透人心?那是他养父的亲生女儿,跟自己同姓的妹妹谢婉铭,两人青梅竹马,早已情根深种,可这种感情又怎么会容于世呢?
在别人眼中,他们就是亲兄妹。
“心里的东西会映到眼睛里,你就这样妥协不觉得对不起她,对不起自己吗?”余心欢更希望在这件事上,谢向元能够自己做主,可恩情就像一道枷锁,锁住了两代人,他也不例外。
“我做不到,婉铭也做不到,我们毕竟是兄妹,是不是亲生的在别人眼中不重要,在我爸眼中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不可能。”他怅然若失地叹口气。
余心欢眉头挑了挑,只觉得谢向元空有才能却缺乏勇气,一点担当都没有,他这样一定会辜负谢婉铭,也不值得托付终身。
但这件事,与她无关,她只要考虑自己的情况。
“既然你我都无意结合,为了完成我们的责任和义务,倒可以维持形式婚姻,但我必须向你说明,第一婚后你不得碰我,我也不可能为你生孩子,至于生理需求,你去找别的女人也好自己解决也罢,我都不会管。考虑到你是导演,以后是半个公众人物,需要我出面维持你家庭和睦现象的时候我也会尽力配合,怎么样?”
“你这话说的...”谢向元佩服余心欢的开放和大胆的言语,即使他从事导演的工作,接触的都是前卫的文化,都被她的话震惊到。
“不同意?”
“同意!我很乐意,就这么办吧,只是委屈你了。”
“你不同意,我才觉得委屈。”余心欢笑着站起身,“我约了朋友,先走了,随后的事我们有商有量吧,记得我们今天所有的谈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毕竟以后你是会成为大导演的人。”
说完这一切,余心欢一身轻松,看起来是大事,于她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本就对婚姻没什么执念,也没有喜欢的男人,如果能够用形式婚姻换得内心自由,还能让妹妹免受家庭禁锢,何乐不为呢?
离巷里的粉墙黛瓦,小桥流水一如从前,青石桥上,站着一个人。她亭亭玉立,就像桥上的一道风景,为古色古香的离巷,锦上添花。
青衣长裙,长发飘飘,扬着江南女子的温婉,娴静优雅。
这个时候的离巷安静得只有垂柳抚水的声音,偶尔能看见三两路人经过。
“叮铃铃”的自行车铃声打破了此刻的宁静,李欣瑶笑着转眸,余心欢已经骑到了桥头,向她招手,“欣瑶,这里。”
“心欢~”李欣瑶踏着轻盈的步伐,向她走去。
“想去哪?兜一圈?”余心欢问。
“去哪都行。”只要跟你在一起,后半句李欣瑶藏在了心里,她坐上自行车的后座,扶着余心欢的腰,好不欢喜。
“走嘞~”
两人心照不宣,每次相约必定是这里,余心欢总是骑着自行车载着李欣瑶,她们走过宣安的大小街道,也去过每一座公园。
迎着风,踏着阳光,宁静的午后多了一丝甜蜜,李欣瑶微微仰头,凝望余心欢,真想贴着她的后背,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可以不管不顾世俗的一切,可以不用肩负家族责任,可是她不知道余心欢对自己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她的勇敢,取决于被爱的底气,可心欢或许根本无意。如果是这样,她所有的勇气也会被埋葬。
骑了一圈,车在离巷尾的湖边停了下来,两人走到湖边,余心欢捡起几颗石子向湖里扔去。
沉闷的叮咚声,让李欣瑶心情有些沉重,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欣瑶,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才约我出来。”
李欣瑶性子淡,很少主动,多数时候都是两人一拍即合。余心欢喜欢掌控主动权,想见李欣瑶会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