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阊啸确实不信,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不想再跟凌阡毓闹僵,毕竟凌家能够胜任继承董事长位置的人只剩下她和凌商北。
她甚至略高一筹。
说不惜才是假的,他曾真心想扶持凌阡毓慢慢上去,可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也没料到凌阡毓做事会这么决绝,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的至亲赶尽杀绝,为了报仇,把整个家族产业抛诸脑后。
他没有跟凌阡毓争执,只是露出难得慈眉善目的微笑,说:“爷爷相信你,不过也希望你记得,不管曾经有多少不公和伤害,三房也得到报应了,你也完成心语的遗愿了,我希望你记得他们是你爸爸的亲兄弟亲侄儿,也是你的至亲。”
保生者弃死子。
凌阡毓冷笑,本就该杀人偿命的事,被他说的轻描淡写。她父亲的惨死,终究已是定局改变不了什么,凌阊啸不愿意再失去儿子和孙子,她能理解。
但是,凌商天是残害思翊的刽子手,怎么能轻易放过,何况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您说的对,一家人本不该如此,只是,到底是谁不放过谁,您真看得清吗?”凌阡毓再次想离开,凌阊啸却说:“我想见见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
“柳思翊。”
凌阡毓眉头深锁,拳头勒了勒,一脸不情愿。她带柳思翊回来是想寸步不离地守着,想第一时间分享好消息,并不是想给凌阊啸逐个击破的机会。
难道他还想威胁思翊不成?
正当她想拒绝时,林桓开口了:“二小姐,老爷只是想和柳小姐拉几句家常,她现在和您的关系我们都知道,也算一家人了不是?”
林桓说话时给了凌阡毓眼神示意,凌阊啸至今不知道自己身边最近的亲信是凌阡毓的人,他出来缓和气氛,倒让凌阡毓放心了不少。
“那我让她上来,您稍等。”
在没有完全撕破脸之前,凌阡毓依然扮演着好孙女的形象。
柳思翊一直静静等着,即使这座房子看起来有些空荡,还是给人一种波涛暗涌的感觉。
某个瞬间,她会想起下落不明的凌商天。
“思翊。”
她转头,凌阡毓笑着走了过来,牵起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摩挲了几下,才说:“爷爷想跟你说几句话,我送你上去。”
“好。”柳思翊面不改色,只是从容应答。
从电梯上到三楼,凌阡毓一直紧紧扣着柳思翊的手,“不管他对你说什么,左耳进右耳出。”
“我知道,放心吧。”
“万一说什么难听的话...”凌阡毓想了各种可能,还是有些不放心,哪怕知道凌阊啸不会伤害她,也会忍不住担心。
“什么难听的话我都听过,还怕这?”
“可是...”
“阡毓。”柳思翊捏了捏她小指,嘴角牵起优美的弧度:“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怕什么?”
她去过鬼门关,又瘫在轮椅上,比起这些,面对凌阊啸算什么。
“我等你。”凌阡毓紧紧握了握她的手,柳思翊只是轻拍她手背,在林桓引导下进了书房。
凌阊啸疲惫的双眸抬了抬,视线落在轮椅时,眸光亮了亮,定睛望着她,“又见面了,柳思翊。”他第一次这么正经地叫她名字。
“凌董事长好。”
“呵呵呵,按照你跟阡毓现在的关系,你也应该唤我一声爷爷才对,董事长多生疏。”凌阊啸假惺惺地笑着,一脸和蔼可亲,但柳思翊却从这双眼睛中看到了狡黠,她面无表情地回答:“抱歉,我叫不出口。”
凌阊啸的笑容僵在脸上,很快恢复如常,“想来他们就是喜欢你这股傲气和倔强。”
“您想说什么,请直接说吧。”
“呵呵呵,放心,我不是来为难你的,只是以前见面没好好看过你,这次当成自家人跟你闲聊几句。”
柳思翊对他心存戒备,不轻易接话,那些无关痛痒的虚伪之言,她也不想回应。
“你确实有几分姿色,话少性子稳,孤傲却也善良,混迹酒吧也不落俗,难怪小北,小毓,甚至小天都对你情有独钟。”
柳思翊眉眼上扬,表情始终不变,她淡淡说道:“您误会了,我当商北是大哥,跟五少爷不熟更没有任何关系。”
“哦?也罢。”她不承认没关系,凌阊啸话引到这里,可以切入正题了,“不管怎么样,你已经是我们凌家一份子了,老五最近不见了踪影,我想小毓或许知道他在哪?不如你劝劝她,让老五回来,至少让四房和和美美。”
“您觉得是阡毓藏起了五少爷?”
“难道不是吗?”凌阊啸不相信这件事跟凌阡毓没有关系,他一直保持和颜悦色想套话,她们不承认没关系,点到为止想必也听得明白。
柳思翊无奈地摇头:“您真是不了解她。”
“是谁藏起了老五,你们心知肚明。”凌阊啸周旋得有些失去耐心,他屡次放下身份,做出让步,不想再浪费唇舌,他希望今天的谈话能奏效。
“如果您已经说完,那么我就先走了。”
柳思翊始终不卑不亢,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解释,但在凌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