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要恨云舒的。
如果不是因为公司需要明德这个大客户,她怎么都不愿意让自己受这委屈。
“麻烦云总下次需要公差提前通知,我赶路不要紧,让一飞机人等着我一个人合适吗?”顾蔚然平时做什么从不迟到,只要有人等着自己,她一定会提前。
今天被临时调来,实在没有办法,想到航班因为自己耽误了十分钟,就觉得愧疚。
“这有什么,十分钟而已,误不了什么事。”云舒眉头挑了挑,一脸无谓。
顾蔚然沉着脸,拿她一点办法没有,只能勉强支起一个冷笑:“您是甲方爸爸,您说什么都对。”
“不是甲方妈妈吗?”云舒抿着嘴,笑吟吟的斜眼瞅着顾蔚然,俏媚不失美艳。
这句话什么意思,只有顾蔚然听得懂,她咬咬牙,依然束手无策,索性放弃抵抗,笑着接话:“我知道了,妈。”
云舒脸色骤变,显然没料到顾蔚然会忽然这么叫自己,这声妈让她全身乃至心里都不适,别扭至极。
“以后不许这么叫!”她轻瞪顾蔚然,失了势被掰回一局。
“你自己说的。”顾蔚然见她有些抓狂,不由得心下得意,隐忍而笑,但不敢过于张扬。
望着她们的互动,柳思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这二人有点意思,那些不经意的细节总能嗅出不一般的东西,从云舒看彩虹酒的眼神开始,她就怀疑了。
她相信云舒并非外界传言的那样,破坏老师家庭,靠男人上位,睡上来的权势和地位。恰恰相反,这个女人身上可挖掘的故事一定很多,只是谁才会成为叩开云舒心房的那个人呢?
一旁的凌阡毓仿佛成了空气,如果是以前她不会这么安静,半点存在感没有。但今天,从上机到滑行起飞,她一直沉默寡言,甚至对自己有些爱答不理。
柳思翊在想,会不会是自己错觉?她在生气?或者不高兴?
在稳定飞行前,她一直在想这件事,眼神时不时瞟向凌阡毓,她不曾回头一次。
随着高度上升,此起彼伏的层云叠嶂映入眼帘,凌阡毓望着窗外出神。此时她心中不快,什么都不愿意想,连那些勾心斗角都不想思考,只想放空片刻。
一旁的柳思翊接到了海芋偷偷发来的消息:大佬很生气
大佬称呼是她们私下发信息时对凌阡毓的称呼,一来为了谨慎小心,二来觉得适合凌阡毓。她虽排行老二,行事作风哪件不是大佬风呢?
柳思翊恍然大悟,顿时明白所有,一定是她和海芋前后都没提前禀报行程,导致她有些措手不及。可她完全有能力以不变应万变,这么多年早就练出了处变不惊的气场,为什么要生气呢?
何况她和海芋出现,未必是坏事。她和凌商北关系很自然地在进展,海芋似乎得到了董事会器重,才会委派来“监视”他们,难道不是好事吗?
“您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吗?”空姐声音打断了她思路,她们开始了商务舱贵宾服务。
“给我一杯红酒谢谢。”凌阡毓终于在沉默中开口。
坐飞机喝酒?柳思翊不懂她这波操作了。凌阡毓拿到酒后便一饮而尽,震惊了空姐和柳思翊。
“谢谢。”她自顾自地打开IPAD,准备开始处理工作。
柳思翊挥挥手,示意空姐走开,她凑近凌阡毓,压低声音:“阡毓,你...生气了?”
她怕凌商北听见,说话声音很低,何况这个称呼也不能被听见,她再怎么跟凌阡毓熟悉目前也只能叫二小姐。
“没有。”凌阡毓冷冷回答,她打开邮件投身到工作中,邮箱里有许多文件,最重要的就是云舒刚刚发来的重要消息。
A市那边又出事了,原本地基塌陷说没有人员伤亡,后来证实有一人被活埋,尸体到今天才被挖出。这消息被明德压下,想私下用钱解决,怎奈被人曝了出来,正在发酵。
邮件还附上了照片,记者和工程队以及许多围观者都拥挤在现场,怕场面引起动乱,明德出动了保安并且报了警。
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严重。凌阡毓当即联系了一些人,用自己所有的关系通路先去媒体施压,热搜和相关链接先全部清除,绝对不能让事态再扩大。
既然她现在作为“钦差大臣”代表凌睿去A市处理问题,她就不能再观望,反正这件事凌阊啸会知道。
结果只会是她处理了三房滋生的问题,这就够了。
她已经完全忘我的状态中,好不容易放空片刻,又被这些事情填满。
认真的女人最有魅力,说的正是此刻的凌阡毓,哪怕她在冷落自己,柳思翊也觉得是享受,人在身边比什么都好。
柳思翊坐直身体,余光瞟到凌商北正看向这里,她故意去迎他的目光,却发现凌商北的注意力不是自己,而是凌阡毓捧着的IPAD。
柳思翊想了想,放下小桌板,抽出一本杂志,正好挡住凌商北视线,同时她望着凌商北,给了他一记动人的微笑。
凌商北的心都化了,本来还怀疑凌阡毓是不是在处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此刻忘到了九霄云外。
他一定是遗传了老头子的疑心病,二妹看个IPAD而已,还不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