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糖水的温度适宜,却甜如蜜糖。柳思翊双手捧着,已然忘却了疼得死去活来的感觉,似乎除了温暖感觉不到其他了。
当年她还是陪酒女的时候,因为拒绝出台被客人踩在脚底下羞辱,在她最凄惨最狼狈的时候,没人敢得罪当时那个自称“大佬”的人,也没人护着她。
那个人让她把摔在地上的酒瓶捡起,喝完里面的酒,当时的她,已经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准备拿着那个碎裂的瓶子,捅向那人。
可她还没有动手,那人就被一个男人不留情面地架了出去,这个救了她的人就是张小武。等到四周安静下来,凌阡毓出现了,她为柳思翊擦去了脸上被泼的酒水,还帮她理了理头发。
当年的凌阡毓才20岁,她一言不发替自己擦拭的样子真美,扬在骨子里的自信和温柔,永远印刻在了柳思翊的心底。
两人一言不发,凌阡毓挂着浅浅笑意,柳思翊只是失神地望着她,已然忘记刚刚被羞辱的一幕。
或许凌阡毓不知道,柳思翊一直都知道张小武是她的人,只是不点破而已,她就当凌阡毓是为了保护自己。
20岁,多好的年纪,凌阡毓却开始了自己夺位计划,原本还一筹莫展,不知从何入手,可当她第一眼看到柳思翊时,就萌生了要培养能人的想法,随后她便开始观察,伺机而动。
对于没有任何势力的二房来说,凌阡毓必须低调,必须让家族觉得她一无所有,没有圈人,没有威胁。
所以除了柳思翊,还有两个人也是凌阡毓苦心栽培,在不同的领域默默地待命,为她搜集有用讯息,等待执行任务。
三人每个月的月底会有一次小聚,她们会承包一家高级SPA馆,在绝对私密的地方的VIP间,确保没人知道她们相熟。
在按摩汗蒸高级套房里,三个女人正趴着享受这片刻的放松,平时警惕地活着,应对身边形形色色的人很累,只有在这一天,她们才能做回自己。
“我觉得咱可以一个月聚两次,平时太苛刻自己了,该多点时间来享受。”说话的女人叫蓝楹,五年前天凌娱乐培养的当红演员 歌手,是个全能型的选手,今年合同到期,她跳槽去了另一家公司。
一切看起来如此自然,但少有人知道蓝楹是凌阡毓的人,看起来是五年合同到期,蓝楹甩了旧东家榜上更大的公司,实际上都是计划以内的事。为此,没少引起非议,可她不在乎,黑粉喷子见多,她权当那些人是空气。
“我看可行,我天天面对集团的明争暗斗,头发都掉了一堆。”
这步棋是凌阡毓安插在凌睿集团的人,名叫海芋,她属于高级白领,在总经办就职,可实时跟进董事会情况。当下的凌阡毓还没有资格进入凌睿集团,她需要有人盯着这些。
柳思翊趴着一直没说话,骰局之后她就没去过酒吧,但那杯红糖水一直回甘在心底。她话最少,心思却最深,一直藏着那份不可说的感情。
“红啊,咋又沉默,你要加入姐妹们的话题。”蓝楹性子爽朗,三人之中数她最活泼。
“你们说我听着…”柳思翊双目微闭,进入半睡眠状态,耳边听得见她们交谈,自己却没什么说话的**。
按摩师为她们精油开背后,就自觉地退了出去,这家店的幕后老板正是蓝楹,只有在自己地方才更加稳妥。
“哎,好无聊,也不知我的任务什么时候才能开始?那三少爷整天缠着我,我快烦死了。”蓝楹即将进入吐槽模式,她所说的三少爷正是凌家三房长子凌商寒,那花花公子一直在追求她,纠缠她。
“稍安勿躁,二小姐会有安排的。”海芋性子沉稳,走一步看三步,这几年在职场学到了不少技能,在硝烟弥漫的职场能够明哲保身至今,不容易。
听到凌阡毓的话题,柳思翊才缓缓睁开眼,哪怕只是一个名字,就足以令她暗自窃喜。把心交出去,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凌阡毓值得,她值得这世间所有的美好,她也该得到凌家的一切。
“当年要不是二小姐从人贩子手中救下我们,我们早就被蛇头卖到美国当鸡了,哪里还会有现在。我早就做好准备了,只要二小姐一声令下,立马冲锋陷阵。”蓝楹之所以深受粉丝喜欢,正因为她那不装不作的真性情,而她深知自己的边缘在哪里,娱乐圈水深,她亦是步步为营,只是在这中间找到一种能让自己舒服的平衡感。
这是她们都不可能忘记的过往,当年三人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女孩,被人骗到酒吧当陪酒女,不肯出台后被酒吧老板转卖给中间贩,那人专门拐卖年轻女人偷渡到国外。柳思翊记得太清楚了,那天下着大雪,她们三人似乎被老天遗忘了,所有的苦和悲惨都围绕上来。
她们毫无抵抗力,只能束手就擒,也只有她大概会想着中途跳海吧。可当她们被蒙面带到船上时,奇迹发生了,海警联合特警对那波人进行了大范围围剿,她们三个被救下后便去警局录了口供。
走出警察局,漫天弥漫的大雪,她们身无分文,无处可去,即使被救下了,留给她们的依然是底层小民绝望的处境。她们曾经就像蝼蚁,即便死了,也没人惦记。
正当她们彷徨无助时,一辆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