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正在开会，看了眼她发来的消息，滑着椅子到张帆身旁，小声和她说：“等会儿开完会，你和家山说一声，晚上八点我去香麝酒吧见凌兮，让他准备好文件。”
“好，我知道了。”
张帆翻开笔记本，记下时间地点。
七点半的时候，秦暮就到了。
不过她没有进去，而是在车上坐着。
车上的灯关了，对面是车水马路的柏油马路，秦暮支着脑袋撑着车窗在想凌兮。
当年学校都传魏青桉和凌兮是恋人，秦暮那时也是相信的。可是现在认真的想一想，她们两个似乎从来没有当众承认过，魏青桉更是很多次都解释她自己单身。
所以魏青桉有可能是喜欢小曦的？
那凌兮，就是单恋魏青桉……
如果是这样，当时魏青桉为什么没有和小曦在一起呢？她对小曦那么好。
秦暮想着慢慢垂了眸。
小曦要是知道魏青桉喜欢她，想必应该会很开心的拉着自己转圈圈吧。
秦暮乱七八糟的想完，拿着车钥匙和包下车，踩着高跟鞋走进了香麝酒吧。
这个点正是人多的时候。
秦暮不是第一次在酒吧谈工作，习惯了这种灯红酒绿的氛围，但真的好挤。
凌兮发消息说她在吧台，秦暮挤过人群在吧台前找到了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人。单是从背影看，就知道是个美女。
秦暮笑着过去，叫她，“学姐。”
凌兮听到声音回头，烈焰红唇但不浓艳，很衬她这款高定的红裙。
她坐正身子，放下酒吧，下巴指着旁边的椅子说：“还挺准时的，坐吧。”
秦暮装的乖乖的说：“学姐约的，我怎么能迟到，更何况我还想找凌老师你合作呢。”
她中间用了两个称呼，意思明显。
私人归私人，工作归工作。
凌兮哈哈一笑，故意逗她说：“进入社会了，小学妹也变得伶牙俐齿了。”
“学姐见笑了。”秦暮说完，对服务员说：“你好，我要一杯玛格丽特。”
“好的小姐，请稍等。”
服务员离开去调酒。
凌兮挑眉，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我还以为你这个高冷的美女，只会埋在电脑前拼命工作，没想到竟然也懂喝酒。”
秦暮顺着她的话说：“以前是，后来工作了，喝的酒多了，也懂一点。”
“那倒也是。”凌兮说着敛了敛神色，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有点失神。
少许，服务员拿了酒过来。
秦暮拿起轻抿了口，没多喝。
嗡嗡嗡。
凌兮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亮了。
她拿起，看到消息后，突然笑出了声，像是在和秦暮说：“哎，这个人啊。手受伤了还要去上课，真是名副其实的工作狂。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变过。”
秦暮在旁边听着，整个人瞬间一滞，连带着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凌兮说手受伤，上课……
魏青桉她们两个，所以是一直有联系的吗？从前到现在，一直有的吗？
包括她们结婚期间……
秦暮想着，手指颤抖的放下了酒杯。
她现在只觉得全身一阵冰凉。
她们两个关系究竟好多什么程度，连手受伤、上课都要分享，秦暮接受不了。
就像喜欢的东西，被别人抢走炫耀。
她不喜欢这样。
嗡嗡嗡。
秦暮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
她怕自己在凌兮面前失态，连忙起身，拿出手机说：“学姐，我去接个电话。”
凌兮这次才是真的笑：“好，去吧。”
秦暮拿着手机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她找到一个拐角人少的地方，闭上眼睛想让自己不要多想。可是她努力了好一会儿，依旧无法冷静的控制自己快要抓狂的情绪。
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经历这种事。
从小曦到凌兮，真的好难受。
秦暮抬手捂着额头，左手拿着的手机再次震动，她眼睛红肿的缓缓举起，点开消息。
魏青桉：你什么时候下班？
魏青桉：我回来了。
两条消息下面，是一张时间的截图，八点二十。她在说，她遵守合约了。
如果是昨天，秦暮一定会笑的。
可现在，她只剩苦笑。
秦暮：在外面谈工作，要喝酒，可能会再晚一点回去，明天给你换药。
秦暮：你早点休息。
秦暮回消息的手都在抖，明明和她无关，但偏偏全部的事情都和她有关。
魏青桉很快回了过来：我等你。
秦暮看着三个字，眼睛一酸，眼泪悄无声息的沿着她的脸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