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措愣了愣,冲着身后两个同族苦笑道:“怎么回事?这俩小家伙对连风比对我这个狼主还上心?”
后头一汉子调侃道:“狼主您是不知道啊,这俩小东西最近这两天在连风乌卡那儿得了不少好东西!好多咱们都没见过!”
另一汉子接道:“连风乌卡还给了他们好多零花钱,买回来一堆吃的喝的用的,都分给咱们了,您这个狼主早就不吃香了!”
云措皱了皱眉,倒不是因为自己不吃香,而是因为自家部落的孩子拿了人那么多钱财。
千羽和凝夜已经帮了他们很多,又是送物资,又是出宝物,现在还要帮他们参加炼器师大会,他怎么能让自家孩子再拿人家的东西?
看出他所想,凝夜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开始劝。
“你千万别觉得过意不去,也别去找我弟弟说,她受了你们郁久闾的恩惠,必然会想方设法报答,你若是不接受她的好意,那就是不拿她当兄弟!”
云措愣了愣,沉思片刻之后无奈摇了摇头,喃喃道:“我这算什么恩惠啊……”
说话间已经接近炼器师工会,大伙儿正往前走,一声呼喝突然传来。
“滚开!好狗不挡道!”
众人心头一凛,齐齐抬头看过去,只见一辆金光灿璨的豪华马车挡在炼器师工会大门前,千羽护着两个少年已经避到了门边角落里。
站在马车前方的龙丘齐烊正满脸蛮横、不依不饶,手中长鞭抖落,朝着三人狠狠抽了过去。
按照千羽的身手,即使不用灵力,这一鞭也抽不着她,但是因为顾忌着两个孩子,她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将两人挡在身后,退到角落里。
眼看三人退无可退,下一秒就要被抽中。
凝夜手里已经亮起幽幽紫芒,云措和樊寻一起扑了上去,行照微微皱了皱眉,下意识挡在代真面前。
“连风小心!”
“连风乌卡!”
“龙丘齐烊你给老子住手!”
男人们的嘶吼声此起彼伏,然而准备施救的人却都没有发挥作用。
那鞭子在接触千羽之前突然被截停,就好像撞上了一堵透明气墙,硬生生反弹了回来,鞭尾还差点抽中施暴者本人!
执鞭之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道震退,一屁股坐在了炼器师工会大门前,满脸惊疑。
长鞭脱手飞出,龙丘齐烊抬起右掌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整个掌心都被震裂了,从虎口到指根,伤口汩汩流着血,竟然都没来得及感受到疼痛就先麻痹了!
凝夜收回手,摸了摸鼻梁,眼珠一转摸出面具戴上,慢悠悠晃了过去。
街边转角处走来一队人,当先两名挺拔男子骑在高头骏马上,后头跟着几十名身穿清一色黑衣的男子。
再往后是两名赶象人,手里牵着缰绳,拿着象钩,每人身后都跟着一头巨象。
象背上驮着一座黄金轿辇,轿顶插着旌旗和伞盖,轿辇中铺着金丝坐垫。
其中一副象辇上坐着个黑袍男人,闲散地依靠着扶手,抬起的左手刚刚放下。
与他并驾齐驱的另一副象辇上,脩云淡淡睨了眼炼器师工会大门前发生的一幕,转头问道:“什么时候喜欢管这种闲事了?”
聿风收回手,语调没有任何起伏:“聒噪。”
也不知他说的是这出闹剧聒噪,还是说自己聒噪,脩云蹙了蹙秀眉,也没多计较,转而道:“难得你自己肯来这炼器师工会了。”
聿风冷声反问:“不是你说的,让我多少出些力吗?”
脩云微微一笑,如花般明艳:“你肯领了这炼器师大会的差事自然好,毕竟怎么说也是咱们和鑰西王族一起承办的盛事。”
聿风沉默不语,显然不想就此多做交谈。
“我知道你不喜与人交际,这会见各部首领,拉拢人才的事就不劳烦你了,我亲自去吧,你且顾好这头就行。”
脩云说完又看了看聿风,发现他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她也不恼,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了似的。
她又嘱咐两句,便带着一半人走了,凌楚和凌肃驾马来到大门前,见到那拦门的黄金马车,两人皆皱起了眉。
“何人拦路?”凌肃板着脸呵斥道。
临渊挽空楼的人马众人自然都认得,没人敢怠慢。
龙丘齐烊连忙爬起来,指着千羽恶人先告状道:“大人,是这个家伙挡了我们的道在先,所以才……”
凌楚打断他:“我只看到你们的马车堵在门口,挡了我家主上的道。”
阻挡临渊阁主,这种罪名可不是人人敢担的!他乘坐的可是象辇啊!
在鑰西古国,象辇乃一国之君专用,即使只是单象轿辇,不是国主出行用的双象巨辇,但依然小瞧不得!
临渊挽空楼的人能享此特权,可见国主和太后对其有多重视尊崇!
龙丘齐烊已经汗流浃背了,这时,黄金马车的门被推开,一名老者在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人的陪伴下走了出来,步下台阶。
老者年约六十,须发花白,一双明亮的眼睛透露着他对生活和世界的深刻理解,显现出他的内涵和智慧。
他步伐稳健,精神矍铄,看起来十分精干。
千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