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馥碗了解了“退伍”的真相,也不担心了,直接转回最开始的话题,问:“那你是不是心情好了?”
他说话实在没有一点语言艺术,直来直往的,也不知道委婉,耿直得很。
舍友傅云墨曾经批评过这个问题,当然,因为没能打得过馥碗,傅云墨当面就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你强你说了算。
罗域却是知道,馥碗在外人面前根本不会问这么多,甚至说起话来相当有礼貌。
这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罗域看了看挂钟,哄道:“是变好了,今晚心情挺好的。别多想,去洗个澡吧。晚点不是还要看书?”
“嗯。”馥碗没有执着这个问题,跟着罗域进了卧室。
罗域在一个单独的行李箱里翻找。
馥碗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全是自己的衣服和野外生活用的日用品。
可男人翻找了一会儿,转身打开了衣柜,拿出了一套自己的睡衣,又从行李箱拿了一件馥碗的内裤,说:“只给你带了白天穿的衣服,睡衣没有,先将就穿我的。”
馥碗想说你的衣服太大了,又觉得那样显得自己很瘦弱很矮,没有面子,就把衣服接了过去,抱着进了浴室。
罗域的衣服上有股很淡的香味,和馥碗衣服上的一模一样,那是青柠味的洗衣液。浴室里放的也是和家里一样的沐浴露洗发水。
馥碗在洗手台上看到了崭新的牙刷,罗域用的牙刷头是一只大黑猫,他的牙刷头是一只小黑猫,一眼就能区分开来,和家里的没有区别。
此刻,小黑猫牙刷上面已经挤好了牙膏,绿绿的看起来像果冻。
馥碗洗完澡,站在洗手台前看了一会儿,抿了抿唇,还是把牙刷拿了起来,盛水刷牙。
就算是在公寓里,罗域也没这么照顾过他。他们有各自的房间,罗域不会随意进他的屋子,就算生活上很关心他,也不会事事亲力亲为。
但今天明显不一样了,就像刚刚亲自找衣服一样,细致过了头。
馥碗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些异样的感觉,连带着身上挽起袖子和裤腿的宽大睡衣,除了一模一样的青柠味,也多了一抹属于别人的气息。
那是山木蓝的浅淡香气,罗域身上的味道。
罗域每天都帮他照顾花,自己屋里也有几盆山木蓝,沾染的香气就去不掉了。
馥碗没有待很久,利落地洗了澡刷了牙就出去了。
罗域在房间里整理明天野外训练要带走的行李,听到开门声,头也不抬地说:“过来看看有哪些是你用得着的。”
身后没有声音。
罗域疑惑地转头看了一眼,目光在触及少年的时候,短暂地怔了怔。
馥碗很瘦,穿着过大的睡衣,袖子裤腿都挽了起来,露出来的胳膊和弧度优美的脚腕白得晃眼,甚至能看到底下淡青色细细的血管,仿佛一用力就会折断。
但除了这样白腻的肤色,他的外在又和“柔弱”这个词完全搭不上边,反而有种夺目的凌厉和漂亮。大概是身形比例太好了,哪怕还没长开,一眼看过去依旧很高挑。
馥碗对上男人看过来的打量视线,神色凶悍地看回去,冷冷地说:“别盯着我。”
在浴室里,那种异样的感觉还不明显,此刻顶着男人灼热的目光,馥碗穿着这衣服,就觉得有些别扭了。
馥碗一开口,柔弱可爱的小朋友形象瞬间崩塌,罗域却觉得少年漂亮柔软极了,由里至外都透着乖巧。
冷冰冰瞪人也很乖巧。
馥碗站在原地,有种回去把衣服换了的冲动。
眼看着小朋友就要生气,罗域清了清沙哑的嗓子,招招手,说:“过来看看明天要带什么。”
“哦。”馥碗眨了下眼,见罗域并没有对他的衣服做什么评价,这才收敛了脾气走过去,在旁边蹲下。
他伸手翻了翻衣服,把几件比较舒适的夏装拿出来,说:“这些就行。”
罗域看了看款式,自顾自地加了翻倍的衣服,又把日用品药品拿出来,说:“这些我来带。你自己就带点零食和饮料纸巾什么的,加你的军训服。到时候要爬山,东西带太多不方便。”
“嗯。”馥碗认真点头。他双手捏着袖口,手背就藏进了袖子里,只露出指尖,看着很乖。
罗域心头软了软,摸了摸少年微微湿润的头发,声音很低地说:“这次是例外,虽然衣服大了点,但是一点也不难看,小朋友还是很帅,不用太在意。”
馥碗听出罗域在说睡衣的事,鼻尖闻着熟悉的山木蓝花香,低下头,慢慢说:“不是生你的气。”
只是整个人都被另一个人的气息包围,有点不习惯。
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会觉得无所适从。
罗域隐约察觉到这样的暧昧对于敏感的馥碗来说还是太过明显了,但自从贴吧那件事发生,他向来秉信的那种光风霁月的坦荡,似乎有一瞬间颠覆了。
今天种种表现,大约也是莫名的危机感和私心作祟,无法挽回。
但他怎么舍得让馥碗觉得不安和别扭,尽管连罗域自己也不甚明了这些行为是因为什么,可馥碗一直都是他考虑事情的第一位。
他放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