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片?”单瀮淡淡扫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嘶,你那女的,也太奇怪了。她是疯了吗?”
单瀮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确实在□□神药物。”
刘副支给自己点了根烟,“啧”了一声:“那视频不是连着跑了五天?前几天晚上也有录。每天一到凌晨2-3点,她就会披头散发爬起来,穿着一身睡裙,赤着脚到处游荡,在客厅里——”
“哎,算了,你自己看吧。”
郝娟总是在电视机附近转悠,一会儿蹲下,一会儿站起来,随后,她又走到角落里去拉窗帘,然后晃晃悠悠地蹲下开始扯自己头发。
还有一次,女人直接在摄像头前蹲下,一张脸因为凑得太近而占据了整个屏幕,她拿起兔子玩具,给它挪了个位置,好像每次都在找什么东西。
单瀮想起来:顾晨说,他陪郝娟从医院回来,郝娟一直不肯吃药,因为“她没有病”。正是因为她不肯吃药,顾晨那天晚上,才逼着她吃完药才离开。他的确有提起过,说郝娟半夜发疯,不睡觉。
单瀮之前一直以为,郝娟说自己“听到小孩子的声音”,甚至还报了警,让顾晨陪着看病,都是为了夺取顾晨关注的手段。
难道,她竟然是真的病了?
“瘆人不?”刘副支总结道,“不过,我们把五天的监控都看了,也和现场做过对比,检查了云盘——这个视频是连贯的,没有被修改过的痕迹。”
“她的确是自己跳下去的,应该就是疯了吧。”
“谢谢。”
单瀮把结果分享给了林鹤知:“我就说吧?你嘴里的一米之差,证明不了任何问题。”
林鹤知很不服气:“赌不赌?咱们就在案发地做个实验——把一个和郝娟同样体重的硅胶假人扔下去,分别是无水平速度下坠,把人推下去,以及抛下——总共三次,你可以看看假人分别落在了哪里。”
单瀮看着他,觉得对方脸上简直就贴着“我恨不得现在就从十一楼跳下去让你看看我砸哪里”的表情,忍不住有点想笑。
但他面无表情地提出了灵魂三问:
你们做实验用的硅胶假人是不是要一万多?
11楼扔下去扔一次会不会就给扔坏了?
那你还想扔三次?
林鹤知:“……”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大胆猜测,仔细求证,奈何没钱。
“我不是在怀疑咱们技术组的专业水平。既然视频是真的,那问题就变成了,视频里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郝娟本人?”林鹤知分析道,“摄像头的位置,并不能拍到卧室与大门,而且,最后跳楼的人披头散发,也没有露出正脸。”
但无论如何——
既然视频为真,那么,在那个时间点,的确有姑娘从窗口跳出去了,而且没有再爬进来过。
如果这是一个“演员”,而真正的郝娟被药倒了,再从天台抛下……就可以解释坠落点的水平移行距离了。
林鹤知去物业查了一查这幢楼01号户主名单。
好巧不巧,郝娟楼下的那间公寓,也就是7栋1001,房产证上登记的业主竟然就是朱琳琳。
林鹤知“啧”了一声。
单瀮在朱琳琳家的别墅里找到她的时候,女人一身泰国民族服饰,正在给一个小明星占卜。单瀮之前就知道,朱琳琳是圈里小有名气的“神婆”,只是,他没想到这位的收费半点都不便宜,问一个问题就要3888,问完还要从她这里“请”走一件转运的东西。如果不请,朱琳琳就会用那双黑楞楞的眼睛瞪着你说,“命越算越薄”。
不过,光转一次运,就够林鹤知从十一楼砸六七个假人了。
“警官,那的确是我的房子,我那么多钱,总不能全存银行里吧?只是资产配置的一部分而已……”朱琳琳愁眉苦脸地解释道,“这市中心的一套小公寓,只是我的投资而已。”
“喏,这个是我和中介公司签的代理中介协议,”朱琳琳递过一份文件,“那个小房子,全权由她们当成民宿出租,旺季在宁港市中心可以租2500一个晚上呢。我只是每个月收租而已,其它什么都不知道。”
单瀮冷笑:“你是想告诉我,郝娟脖子上挂着佛童子,她的房子就在你的房子楼上,完完全全就只是一个巧合?”
“不。这些都不是巧合。”朱琳琳正色道,“郝娟来找过我。”
很多年前,郝娟的平面模特事业遇到了瓶颈。当时,她主动来找朱琳琳,只是想算一算事业,毕竟,圈里总有传言她很“准”。
那时候,郝娟的钱也不多,但她咬牙一狠心,从朱琳琳这里请走了一件转运的冠兰圣物。谁知工作真的就风生水起起来,还钓上了有钱的顾晨,从此,郝娟对朱琳琳这位“大师”深信不疑,时不时光顾一下她的转运小物件,包括脖子上的那枚金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