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撒谎!”刘小流瞪圆一双眼睛, “我们的确已经有三天没见了,他说他很快就能拿到一笔钱,拿到了就直接跟我走!”
可是想到小吃店老板娘的指认, 他面色又一片惨白。半晌,男人低头抄了一个手机号,递给单瀮:“其实我也是从家里逃出来的。”
刘小流有一个哥哥刘大强。单瀮查了身份证,发现两人相差两岁,但身高相貌都颇为相似, 特别是眉宇鼻子这块, 几乎一模一样。
段夏一边做着身份信息核查, 一边在心里吐槽这个作者起名之敷衍。
刘大强这个身份证, 的确在一个礼拜之前, 买了一张来宁港的高铁票,又在孙远丰死后一天离开了。
警方立刻传唤刘大强。
刘小流在见到他哥的一瞬间,就挥起拳头冲了过去,破口大骂:“你为什么偷偷去找小远?你对小远做了什么!”
要不是警方及时拦住, 那一拳头就直接怼他哥脸上了。刘小流像一只狂暴的雄狮,怒吼着:“你有什么冲我来啊, 你为什么要伤害小远!”
刘大强有些尴尬地躲在警察身后,头都不敢抬起来看弟弟的脸,只是喃喃说着“我也没有害他呀”。
做笔录时, 刘大强承认,他的确是来找刘小流的。
早些年的时候,刘小流与家里闹得天翻地覆, 几乎到了恩断义绝的程度, 后来送进军营, 矛盾暂时缓解。退伍后, 父母也给刘小流在当地安排好了工作,谁知刘小流直接跑了。父母碍于面子,没法直接和小儿子沟通,便派出了大哥来找人。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刘大强并没有主动联系弟弟,而是躲在暗中观察。很快,他就找到了刘小流跑来溪口村的原因——孙远丰。
观察了两天,刘大强发现孙远丰是个收破烂的,且看起来病恹恹的一脸快死的样子。他吵不过也打不过自己弟弟,但觉得这孙远丰可能是个软柿子,于是决定从孙远丰下手。
11月1日那天,他主动找到孙远丰,说请他一起吃顿饭。两个人相貌比较相似,孙远丰半点也没怀疑这人就是刘小流哥哥,虽然不太情愿,还是和他一起去吃了晚饭。那顿潮汕小吃是刘大强结的账,根据他电子钱包的流水记录,他们是在晚上6:17吃的饭。
而老板娘一天要接待很多客人,的确也是混淆了兄弟两的相貌。
根据尸体的消化情况,那孙远丰的窒息时间,应该是晚上九点出头。
刘大强说,自己仅仅是试着劝孙远丰主动放弃刘小流而已,其它什么都没做。
“我没骂他,我都没说什么重话啊,”刘大强皱着眉,“我就是和他讲讲道理,对吧,他这个身体情况,适合和什么人在一起?我弟弟要是真带着他走了,两个人能有什么好未来?咱们就现实一点讲,他如果是真的为小流考虑,就不应该干这种事!”
不过,他们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很久,大概二十分钟后,孙远丰扒拉了两口饭,就重重一摔筷子,沉默地离了席。
刘大强说他当时追了出去,但孙远丰拒绝和他再讨论这个话题,从潮汕炒粉店出门后右手边方向走了:“他说他要回家了,叫我别跟着他。”
单瀮看了一眼地图:“他往右手边走了?孙远丰回家的话,应该是往左手边走的。而且,他母亲当天全程在家,说孙远丰那一整天,离开家后就没有回来过。”
刘大强一愣:“我没注意他家的方向,我对这里也不太熟,但当时他的确是往右手边走的。”
“他当时有没有什么随身携带物品?”
男人回想片刻,又摇摇头:“我找到他是在回收站那里,他刚卖完垃圾,手里没东西,有随身物品也在裤兜里吧。”
单瀮又问:“那孙远丰走了以后,你接下来你做了什么?为什么在第二天就匆匆忙忙离开了溪口村?”
“我回镇上住宿了呀,然后就给我父母打了个电话,报告这里的情况,聊了挺久的,就睡了。”刘大强挠了挠头,“我手机里有通话记录的,前台的人应该也看到过我,七点不到就上楼了,然后一直没出来。”
“结果第二天一早就听说村里昨晚死人了,是上吊自杀——他们说是个很年轻的男孩子,还是个病鬼——我一听不得了,这不就是孙远丰吗!”
“我当时以为,哎,我以为他是因为我说的话一时想不开……”
“我也没想他死啊!我就是——”刘大强唉声叹气,“我就是希望他离开我弟弟嘛。如果让我弟弟知道,可能是我说了什么话导致孙远丰自杀了,他恐怕要恨我一辈子的……我想想就有点害怕,就走了。”
可事实是,孙远丰并非死于自杀,所以,一定有个凶手。
警方核实了一下,迷迷糊糊的前台老板并没有注意到刘大强是几点回房的,乡镇自己搞的住宿也没有电子房卡,都是直接给钥匙。不过,在孙远丰的死亡时间前后,刘大强的确一直在与自己的父母通话,但考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