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长安头都快要裂开了。
“好了!别哭了!”
这种失控的场面不知过了多久,谷长安严厉呵斥一声。
这下倒是真的起到了点作用,柯依洛哭声停了,病床上的小智声音也小了一些。
谷长安冲着儿子指了指自己太太,语气极其无奈,“看看你让你妈咪多伤心?啊?知道你妈咪为了你放弃了多少自己喜欢的剧本?甚至还被你舅舅威胁!你就忍心听你妈咪这样哭??”
谷小智强忍住抖动的下嘴唇。
剧本的事他是不懂的,但舅舅那边……
谷小智其实都知道一些的。
听到爹地这样说,他也心疼地偷瞄着妈咪,忍住哭声。
还是搬出太太管用!
谷长安见儿子终于是能听进去一些了,他道,“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参加这些比赛,但比赛又不是只有今年有,今年参加不了,咱们可以明年再参加,爹地答应你,只要你好好养病,爹地明年就会让我们的小智像正常小孩子一样出院,到时候爹地亲自带着咱们小智去参加比赛,行不行?!”
谷小智低了低头,沉默着,没说好,但也没说不好。
谷长安深深地叹了口气,虽然儿子现在还是会怪他,但以后总有一天能理解他的。
现在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比让小智身体好转更重要的,药品研发只是时间早晚问题,只要再争取一些时间……
晚上,谷长安和柯依洛离开,谷小智呆呆地躺在病床上。
自从他们离开,谷小智就没再开口说话,也不吃东西,就抱着那个平板电脑,护工阿姨看着心疼得要命。
那样躺着不知过了多久,谷小智才昏昏沉沉的睡着,小脸蛋上都是泪痕。
护工阿姨见他睡了,要帮他把平板放起来,可刚一伸手,谷小智就像要醒了似的,倏地收紧两只手臂,护工阿姨没办法,只要就那么让他抱着。
谷长安说的没错,比赛年年都有,这样听起来,好像明天参加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小孩子哪里想得通那些,谷小智没再坚持不过是不想妈咪伤心。
更何况他跟小宝哥哥还有赌约!
知道爹地妈咪不会同意,所以今天他特意在爹地妈咪看不到的时候偷偷抽空编写报名所需要的程序,原本就总被打断,进度停滞不前,后来被爹地妈咪发现了……更是把谷小智计划好的一切都打破了。
参加比赛要求提交六百万的保证金,谷小智知道没有爹地妈咪的同意他自己根本不行。
他烦都烦死了!!
就连在睡梦里都不安生,淡淡的眉毛一直皱着,嘴巴也时不时的动着,不知在嘟囔什么。
护工阿姨不放心,坐在病床前守了好久,大概凌晨三点多,实在支撑不住才起身回房睡了。
可能因为熬得太晚,护工阿姨一占床就睡熟了。
却不知就在半小时后,一道阴沉可怖的身影,悄悄摸进了黑压压的病房中。
已经入夏的天气,柯天恩却穿着件黑色的冲锋衣,兜帽在头顶扣着。
他如行尸走肉一般地站在外甥的病床前,高大的个子,身影完全将病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笼罩住了。
原本就极度愤怒的心脏,因为那个碍事的护工变得更加烦躁暴戾。
看着病床上锦衣玉食的小外甥,柯天恩头突然歪了一下,整个人像魔怔了似的。
睡梦中的小智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不安地摇着头。
直到窗外一声旱天闷雷。
‘轰隆——!’
伴随着巨响,整个世界都被照亮一瞬。
谷小智忽然睁开了眼,迷迷糊糊中,就看到舅舅站在自己床头!
那道雷正好晃亮了柯天恩的脸,骤亮的白光下,柯天恩脸上从左边眼角到右边嘴角,一道翻开皮肉的砍伤触目惊心!!
那刀伤似乎是已经结痂了,但翻开的肉依然是血红色的,已是穷途末寇的柯天恩表情冷冽无比,双眼十分空洞。
“醒了,我的小外甥,”柯天恩根本不在意自己外甥会不会醒,他声音阴森恐怖地说着。
谷小智惊恐地瞪大双眼,心脏骤然泛起抽疼。
他想喊护工阿姨,但柯天恩一把掐住他纤细羸弱的脖子。
他两只小手不停挣扎,腿胡乱蹬踹,嘴巴里却一点也发不出声音。
五岁小孩的力气哪里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对手?
柯天恩表情狠绝,只用一只手就扼住了他的脖子,另一手直接拔掉所有连接谷小智身上的仪器。
“我都变成这样了,你凭什么还能躺在这里??”柯天恩贴着谷小智的耳朵说话,整个是像是疯魔了一样,“我姐不是很宝贝你么?那我就要让她尝尝,失去自己最重要东西的滋味!!”
谷小智嘴唇泛其紫色,他已经翻了白眼。
奋力反抗的小腿儿渐渐没了力气,但柯天恩仍然不肯松手。
柯天恩恨绝了这个花光柯家财产的扫把星!!
他坚信如果不是谷小智,柯家所有东西都会是他的!
他越掐越用力,直到仪器因为检测不到心跳而发出震耳欲聋的鸣音,他才像是整个人骤然清醒过来。
倏地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