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车大厅的条件极好,孟亭芦之前来过一次,是因为一部戏里的悲剧配角、而获得国外某奖项的提名。
虽然后来没得奖,但那也算是她演艺生涯的高光时刻了。
这次拿到那笔、比中彩票还要爽很多的转账,她昨晚兴奋的没睡着觉,直接就定了今天的机票。
手边大包小包的行李都是空箱子,除了身份证明她什么都没带,她等着去那以后再填满。
以前她不敢这样,但从今以后,她有这实力!
然后就在她得意洋洋地畅想美好未来之时,一行人闯了进来,直直的朝她来,在她心里“咯噔”那一下之前,她已经失去人身自由!
以对方非常粗鲁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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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小时后,一行人回到裴氏。
正常是四十多分钟的路程,手下们去的时候用了二十五分钟,回来的时候用了半个多小时。
时间长短拿捏的非常到位。
……
孟亭芦是被推进总裁办公室的。
手下们在她一左一右,房间里还有武警部队的人。
靳存义和张师长,坐在总裁办公桌旁边的实木椅上,而正位的总裁椅前,裴玄不动如山。
孟亭芦当时腿就打颤了,这些个人物出现在眼前,她当然不会再浪费时间去问类似“你们有没有正规抓捕令”那种傻问题。
还捏在手里的登机牌掉在地上,响声脆灵灵的。
她想不到自己为什么会被抓,他们手上肯定没有证据!
她操着一口战战兢兢的声音,还试图为自己辩解。
噼里啪啦地说,渐渐口若悬河。
除了沈夕夕,裴玄厌恶任何一名演员。
因为演技使审讯增加了难度。
他皱了皱眉,直接拉开中间抽屉。
男人手放进去的同时,在这一块儿负主要责任的张师长忙笑着问。
“小裴,你在拿什么呀?”
裴玄手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几厘米,从里面掏出一瓶正规医院开具的处方止痛药。
也是治头疼的,但是这个没有依赖性。
药开出来后,陆博文给他拍了一张照片,问他行不行。
裴玄直接就让他把照片给他太太转发过去。
行不行,他说了不算。
后来经过太太批准,这药才进了他的抽屉。
他捏着药罐的手腕微晃晃,张师长看到,悻悻地点了点头,但他刚刚听到的声音,明明是比药瓶子摩擦抽屉更沉闷的那种……
靳存义在想。
其实也还好,还好张师长也一起来了。
虽然他官位比张师长大,但张师长因为是沈家的邻居,跟沈晨硕平辈分。
平日里叫裴玄一句小裴,有些事也敢管管他。
靳存义在这方面就……差一些了……
孟亭芦全然不知她刚刚差点就要经历什么,还在为自己据理力争。
直到那只装着铁证碎片的透明袋子伸到眼前,孟亭芦像是被一盆碎冰块子从头浇到脚。
不对,她是整个人被扔进寒冰地窖。
“你们从哪儿弄的?!”孟亭芦质问。
靳存义微微一笑,威严感从每一个细微表情里渗出。
“看来,”他说,“孟女士也知这是给你定罪的重要铁证,那就不用我们多费口舌了。”
孟亭芦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漏了什么。
一下子噤声。
支支吾吾的还想说些什么,但开口前总是再三掂量,到最后,她竟然像默认似的什么都没说出来……
完了完了,这样下去她就死定了!
张师长紧跟着将药剂的化验报告拍到她身前,“这个证据上只化验出了沈小姐、窦后勤、还有你、孟亭芦的指纹。”
而随着这些证据一样一样拿出,裴玄的脸色是越来越可怕了,沈夕夕强忍病痛的样子在眼前挥之不去,他多想替她疼啊!
他将让她怀孕的自己,也一并定成罪魁祸首。
而孟亭芦像是突然从张师长这句话里找到突破口,“那除了我跟小沈,不是还有窦后勤的指纹?你们怎么不去审问他?”
“上面有我的指纹,只因为剧情需要,我拿过它了,如果这样就给我定罪,也太冤枉了吧!”
而靳存义跟着就给出她银行卡转账的流水记录,“如果你能说出这笔钱的真实来历,我们可以考虑你的建议。”
看着那张纸,孟亭芦这下……彻底失语了……
她茫然地抬起头,看看张师长,又看看靳存义。
最后,绝望地看向裴玄。
“那个……”她一脸讨好,一身冷汗,“裴先生,如果我说出我知道的所有事情,您能不能对我……宽大处理……”
裴玄看着她,仿佛古堡里嗜血的暗夜行者。
那两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他说,“做梦。”
靳存义和张师长便也奉行裴玄的铁血政策。
“别跟警方的人讲条件!”
“说出实情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平时他们在断案的时候,经常会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话,给嫌疑犯一些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