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饕餮瞬间瞪圆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他怎么会知道?
见饕餮没有吭声,梁兴扬面露了然,随即微微一笑,“看来还真是这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之前的江白是两个人扮演的吧?那穿着避水靴的江白大概率是原德天所扮?”
听到这话,饕餮不由自主地吸了口凉气,下意识看向梼杌,震惊道:“你事先跟他通过气了?”
梼杌淡然地摇了摇头,“并无。”
再说了,他也是刚刚才知道江白并非江白本人,何来通气一说?
那这人真是神了!
自己不过说了一句,他竟然能猜出之后所有的事情!
一瞬间,看向面前青年的眼里没了之前的不屑,而是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慎重与防备。
看来这守村人还有他们不知道的本事啊!饕餮心想。
等了会儿都没等到饕餮的解释,反而多了一堆云里雾里的对话,混沌有些烦躁地挠头,说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江白不是江白,说清楚点。”
梼杌抬起眼,看了看混沌,笑了一下,“你无需想得太过复杂,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从我们进入尚天宗的第一天,就已经一脚踏入原德天布下的陷阱了。”
“江白来招待我们并非偶然,而是原德天有心安排。他命令自己的心腹假扮成江白来接近我们,意图摸清我们的底细。无果后,便让心腹带着我们到约定的地方,打算亲自出马试探我们一番,不曾想被方政等人无意间破坏了计划……”
“啊,原来是这样!”说到这里,混沌已经明白了大半,便接下去道:“这计划一再落空,原德天肯定气恼,所以在我们离开后,他就杀了方政如鸣泄愤,根本不是像他对周颂说的那样,为了尚天宗的未来才出手除去他们。”
“嗯。”梼杌轻轻点头,看向混沌的眼中多了几许诧异,没想到一贯用拳头解决问题的混沌也开始学会了思考。
“这样说起来,最开始那黑衣人也是原德天的杰作了?”姜连山追问。
饕餮想都没想地点头,斩钉截铁地说:“没错。那人就是他!”
“可是,既然他那么想接近我们,他大可一直保持着江白的身份啊,为何还要弄出一场江白畏罪自尽的戏码呢?”
一直用江白的身份不好吗?
况且,后来在梁兴扬的授意下,大家也尽量表现得与他熟稔亲近了。
“这就不得不说原德天敏锐谨慎了。”饕餮说起这一点,脸上流露出点点佩服之色,对着众人娓娓道来,“那日,梁兴扬不是发现江白脚下穿着避水靴,进而示意明文柏去与他套近乎吗?当时伪装成江白的人正是原德天。”
“他察觉有异,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按捺下心中的不安继续与明文柏周旋,实际上心里飞快回想着可疑之处。后来终于意识到他脚下的避水靴根本不是江白能用得起的,便知道梁兴扬这是对他产生怀疑了。担心身份会因此暴露,又恰逢周颂对他杀害方政一事穷追不舍,且死对头游龙宗的龙天罡也来到尚天宗,唯恐龙天罡会借着方政被杀一事大做文章,闹得人心惶惶,便打算来个先下手为强,一石多鸟之计。”
说到这里,饕餮稍稍停顿了片刻,喘了口气后,这才接着往下说:“原本,他想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江白的身上,顺便给龙天罡泼点脏水,而且,在他想来,只要江白一死,方政的死也将告一段落了,梁兴扬的怀疑也会彻底落空,黑衣人一事也就到此为止,却万万没想到,梁兴扬会挺身而出,为龙天罡洗去冤屈,使得他的计划彻底落空,让江白的死变得毫无用处,还无端多了不少疑点。”
即使当时围观的人嘴上不说什么,但回去后,估计心里也没少犯嘀咕。
不过,让原德天万幸的是,尚天大殿里大部分都是尚天宗的人,只要他稍微暗示一二,众人便知道不该在外面乱说了。因此,有关江白这件事情,除了尚天宗、游龙宗、玄真观之外,基本没有其他人知晓。
“这样看来,他还真是老谋深算啊!”穷奇淡声感慨,瞥了梁兴扬一眼,似开玩笑又似嘲讽,“难道成为守村人的必备条件是心眼子多吗?”
梁兴扬扯了下嘴角,微笑道:“这不叫心眼多,这是思虑周全,能动脑就不动手。”
只不过原德天这人运气似乎不好,每次实施计划过程都会出现变故。
哼。
说得好听,明明就是奸诈!
穷奇没忍住白了他一眼,将目光转向梼杌,问道:“那张玉夜闯上善书院一事呢?也是原德天授意的吗?”
“不是。”梼杌摇了摇头,沉声道:“在原德天的计划中,所有事情都到此为止是最好的,不管是对外,还对周颂也算勉强有了一个交代。张玉夜闯上善书院是原德天始料未及的。”
而张玉夜闯上善客院后引发的一系列事情,更是把原德天辛苦压下的事情,全部掀翻摊开到众人面前。
可以说,那一刻原德天想杀了张玉的心都有了。
“也正因为如此,原德天不得不找小圆、楚同作为替死鬼。”
接下来的事情,众人都知道了,所以梼杌也不再赘述,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