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们是不是在破罐破摔了。
可看着小翠炯炯有神的明亮目光,三小只都齐齐意识到这并不是绝望的放弃。
或许只有小翠自己知道。
当昨天熊爷、唐杀、金钱帮,这些平日里只能仰望的存在被安康公主轻易的击败之后,那曾经禁锢小翠的枷锁也跟着被摔得粉碎。
小翠突然意识到,金钱帮也不过如此。
他们也会好好说话、也会讲礼貌、也会遵循大兴律法……
也会疼、也会怕、也会委曲求全、也会忍气吞声……
也会死!
当小翠看到不可一世的熊爷头破血流的倒在地上,命根子都被人踩断。
看到那堂主唐杀忍辱负重,最后却不得不出来接那一掌,更是被打得如一条死狗一般。
看到满地死伤惨重的金钱帮帮众,哀鸿遍野。
小翠眼中的世界就开始出现了变化。
她相信,有了这样变化的肯定不只是自己。
原本压迫在他们的头顶上,兴不起一丁点抗衡之心的那座大山,已经开始无声的动摇起来了。
小翠知道,从她和爷爷重新回到西市摆摊起,就有无数人看着他们。
这些人都好奇爷孙俩最后的结局。
既然如此,便让这结局更精彩一些吧。
小翠的想法便是这样简单。
原本还想劝小翠想清楚的安康公主看到小翠坚定的神情,便默默的闭上了嘴巴。
安康公主微微一笑,转而说道:
“小翠,准备好了便跟我们一起去一趟县衙吧。”
小翠点点头,毫不犹豫的说道:
“我已经准备好了。”
……
马车缓缓的驶向长安县衙。
小翠在路上给三小只讲述这几年金钱帮对他们的压榨。
金钱帮并不愚蠢,懂得细水长流的道理。
卖艺的收多少钱,摊贩收多少钱,店家收多少钱,他们都有明确的规矩。
那是一个金钱帮费了多年的时间才探出来的底线。
既不会让你的生意做不下去,又不会让你跟他们拼命。
温水煮青蛙,钝刀子割肉。
说来也并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
可金钱帮玩得就是熟练。
熟练到这京城的底层百姓们早已习惯了金钱帮的各种规矩。
即便是小翠和爷爷一起居住的保宁坊中,也无处不见金钱帮的规矩。
车马行、客栈、赌坊、暗娼……
所有能沾染的生意,金钱帮都会沾染。
这么多年来,金钱帮的规矩就这么一直在京城里维持着。
可规矩总有扭曲的时候。
尤其是执行这些规矩的,是世间最善变的生物。
以熊爷为例,他仗着自己有个当堂主的姐夫,在油水多的西市找了个小头目的差事。
可只是中饱私囊一些银钱已经渐渐满足不了熊爷的野心。
熊爷开始盯上了一些良家妇女。
他通过各种明目抬高对方的摊位费,然后逼人家就范。
识相些的,主动把人送出去,等熊爷玩腻了,事情也算过去了。
当然了,熊爷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又不是自家的婆娘,玩死玩残的也有。
以前也不乏有人发了血性,找熊爷报仇,但下场全都凄惨无比。
后来,慢慢的就更没有人敢反抗了。
当熊爷胡乱找借口抬高小翠和她爷爷的摊位费时,爷孙俩就明白了熊爷的打算。
但小翠的爷爷想用钱请熊爷高抬贵手,结果这几年的积蓄全都砸了进去,也没能填饱熊爷。
想想就知道了,熊爷有西市的肥差,弄点钱对他已经不难了。
当金钱的欲望得到满足,熊爷的欲望便继续扩大,所以才盯上了西市的良家妇女。
小翠知道事情没法善了,但爷孙俩只会个编绳结的手艺,到了他处不一定还能混口饭吃。
小翠的爷爷年老,到了外边也不一定能保住小翠。
离了京城,没了熊爷,总还有别的虎爷、豹爷、狼爷……
而且,能不能逃得出去京城又是两说。
以前也有人被熊爷盯上之后跑过,没多久就出现在了城外的乱葬岗里,死相凄惨无比。
听着小翠的描述,李玄的心中沉重无比。
而且他也敏锐的察觉到安康公主的情绪也变得低沉起来。
李玄悄悄抬头,看向了安康公主。
只见安康公主面无表情,抚摸着李玄的手已经不动了。
李玄能理解此刻安康公主的心情,也不禁开始在心中想道:
“安康会对这样的世界感到失望吗?”
可就在此时,马车外的徐浪突然隔着帘子,压低了嗓音禀报道:
“小姐,有人在跟踪我们,需要现在就拿下人吗?”
听到这话,安康公主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李玄还从未见过安康公主露出这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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