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菅人命还是另有冤情,张禄决定看一看,毕竟这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只不过不是去乱葬岗看而是找人看一看。
每个地方的三教九流都是这里最好的耳目而其中会有一些见钱眼开的。
张禄最喜欢的就是乞丐,他们的耳目众多,消息灵通,同时对钱很认可,不像其他一些帮派或个人有自己的洗鞋子原则和条件。
不过这也是让张禄奇怪的地方,这里竟然一个乞丐都没有!
好在张禄碰到了那几个下死手的家伙,他们是一伙的,从穿着看是一般人,几人正在一处简单的铺子喝酒。
富人有酒楼,穷人有铺子,两者互不干涉,各玩各的。
“要不要叫几个姑娘?”
“那些娘们儿,可是能吞银子的主儿,你有钱吗?”
“有!”
“哈哈……老三出息了,不怕媳妇儿了!”
“没媳妇儿呢!”
不知不觉间张禄已经坐到几人身边,和那个大哥对话的也是他。
张禄的穿着一般,但料子和手工比他们的强,搭配铺子的背景,有些突兀。
“阁下所谓何事?”
“你们刚才杀人了!”
“是!你待怎样,那头猪人人得而诛之,老子就是没有刀,不然片下几块肉,给兄弟们下酒多好!”
兄弟几人纷纷起身,撸起袖子。
他们这一起来弄得酒碗滚落,略显浑浊的酒水洒了一地。
张禄拿出一些宝钞,喊了一声“掌柜的,换好酒,上好菜!”
“得嘞!”
剑拔弩张的氛围在宝钞和掌柜的撮合下,慢慢缓和很多。
兄弟几人缓缓坐下,看着桌上的新酒好肉,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这东西他们一年也吃不上一次,也就是近些年日子好了,才有些闲钱来这铺子喝点小酒。
张禄自顾自地吃了几口肉,然后把盘子推到中间。随后举起酒杯。
“我敬各位好汉,在下闯荡江湖最喜欢民间趣事,老几位和那人结怨颇深,所以想要听听,也算是多一件趣事!”
兄弟几人此刻热血的脑袋清醒不少,知道张禄不是一般人,对待张禄的态度也有些变化。
“你想听什么?”
老大看向张禄,手脚有些发抖,他们刚杀了人正是兴奋时,酒精也正在麻痹他们的神经,所以他们不怵,手发抖是天有些冷,他们绝对不是害怕。
“我说了我想听故事,故事有头有尾最好!满意的话,这些也给你们!”
绿油油的宝钞让几人呼吸有些急促,说不定真可以找姑娘。
死去的人本是城内的大户,在城内颇有善名,最喜欢乐善好施,一些无父无母的孤儿更是被他收养家中,他家还有一块衙门赠送的积善之家的匾额。
可后来人们发现他把男的卖到外地当奴隶,女的自己亵玩然后卖到妓院。
此事一出,在整个澧县引起轩然大波。
前有那些被收养的孩子出来指证说他晚上摸自己,后有吉晨找来大量的证据,于是这个积善之家就成了大恶之家,一个善人变成人人喊打的老色胚。
那人散尽家财才抱住自己一命,而这也让他们对上任县令十分不满,吉晨更是放出话不让这个家伙走出此地,只得在本地乞讨。
这让吉家的声望风头无两,也让这位身家雄厚的老爷最后死在拳脚之下。
很简单的一个故事,张禄却觉得这里面可以深挖一下,尤其是那个还在青楼生活的举证女子,当初要不是她声情并茂地在男子大门口哭了三天,也不会引起那么大的风波。
“奇怪,很奇怪!”
张禄的前世记忆和现世经验告诉他,这等人活不长,要是对方正是大奸大恶之辈,怎么可能让那女子存活,必是杀人灭口为上上之选。
张禄想问一些细节,可几人明显知道得不多,更在酒水的滋润下,面色红润,摇摇晃晃。
看到几个男子的口舌不再伶俐,说出的话也没有太多信息。张禄便打算离去。就在这时,张禄从老板找给的零钱中摸到一张纸条,纸条很薄,字迹潦草像是匆匆写就。
“呦呵,意外收获。”
纸条的内容很简单,是那个告状女子的信息,距离此处恰好不远。
女子梅香是附近清远楼的头牌。她的头牌不是因为她姿色艳丽、骨肉诱人。而是因为她悲惨的遭遇更弹得一首悲惨的曲调。在这种花坊游玩儿的都是来找乐子的。而这清远楼是独一家唱悲曲的所在。
不得不说,也算是江都县的一处奇景。有不少路过江都县的客商都要来此听一听这地潦草离散的遭遇,卖儿卖女的凄苦,家破人亡的悲惨。
每日黄昏时分,处于阴阳交隔之处,正是一天气氛最为平淡之刻在此听一听非曲最是恰好不过。
所以张禄还需要等一等,等这位女子上场。
女坊自然有卖艺不卖身,卖身也卖艺之人。
这位梅香也是如此。每隔七天会点中一名最得意的恩客,然后一度春秋。
这更加让张禄不能理解。众所周知,度春秋的女子往往价格都不会太高,只有那些始终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