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推进，人类的惨叫声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是不远处树下的窸窸窣窣。
赵离亢透过星眼依稀看见有一棵树被绑上了绳子，就像是放风筝那样，绳子向上飘去，上头挂着具体是什么却看不清。
不仅如此，他还可以看见，那公国来的五人并没有全部死去，在察觉到周围学生和老师的动作之后，也跟着模仿了起来，公爵仅是断了一只手，他趴在地上警惕地看着周围。
而按着他脑袋的指挥老师也在这时站起了身，无论赵离亢如何拽他的脚，都没有任何反应。
无奈他只好小声提醒道：“指挥，会死的！”
可回应他的是那小女孩的斜视，指挥老师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来到小女孩跟前。
小女孩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而是静静地看着他。
“公爵，做笔交易吗？”指挥老师平淡的声音在安静的雾中炸起了一波混乱。
“这家伙真是你搞出来的？！你真特么不要命了！你想死自己去死啊！别特么带上我们，你们学院的学生和老师都死了怎么办？！”
公爵愤怒到了极点，他算是认出来了，刚刚短暂的交手他得知，这位小女孩是恶魔中的雾魔一族，别看矮小的样子很弱小，但实际上战斗力绝对不是他们能对抗的，鬼知道这小女孩到底活了多少年。
“起码她会和我讲道理，你不会。”
“她会个屁！她两巴掌就能扇死你，要你身上什么东西得不到？”
公爵毫不克制的愤怒发言惹怒了小女孩，被一巴掌打倒在地，晕头转向的样子有些可笑。
“要么死，要么让事情按照原本的轨迹发展下去。”指挥老师依旧是一脸风轻云淡，和恶魔做交易他像是一个老手，除了那两行血泪和无神的双眼，他几乎看不出什么异常。
“杀了我们你也得死，要是酬劳不够，她还得多杀你们学院些人，你确定吗？”
“那也总比全被你们杀了要好，不是吗？”
在这位年老的雾魔看来，杀公爵和身边那几位和杀学院的人区别并不大，也许公爵会麻烦些，但绝对不会浪费太多时间。
“行！行！你给我记住，我迟早杀光罗尔申人！”
公爵咬牙切齿，拉上还活着的一个魔法师，一瘸一拐朝着外头走去，期间雾魔并没有动手，只是呆呆地看着。
而周围的雾和唯一站立着的指挥老师也极其安静，直到两人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
就像是自然风吹散周围的雾气一般，连同着那个“放风筝”的小女孩一同消散在空气中，随风消失在这个世界，站着的指挥老师也在下一刻无力地跌倒在地。
不过在雾魔消散之际，她那颗唯一的眼睛朝着学生和老师的方向看了看，其心中想法不得而知，
但这已经不是赵离亢该注意的了，他赶忙上前去扶住跌倒的老师。
却发现指挥老师的双眼已经空空如也，眼皮已经向下陷去，脸色也是苍白毫无血色，手指节微微颤抖。
很显然，与雾魔做交易的他失去了双眼等，而余生的时间里会再次被恶魔夺去什么，无人知晓。
尽管周围学生和老师们的眼神都带有愧疚和无奈，但他无心安慰，赶忙拿起了联系老至尊的镜子。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的这颗星眼也是雾魔一族的产物，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做些什么？
可实际上并不能，一些变异或是直接掠夺来的改造体也许会是恶魔的，但不会产生什么联系，甚至有可能被记恨。
老至尊惊讶于那颗眼睛是雾魔的同时，还对指挥老师雇佣恶魔的行为进行了谴责，告诫赵离亢不要学，只不过指挥老师没有听见，已经昏过去了，不然也许会竭力解释一番。
不过现在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众人围着赵离亢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昏迷的指挥老师。
直到出现第一个学生离开，朝着水井那儿走去，开始收拾起东西准备，其他学生和老师也都纷纷散开。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我去和恶魔签订契约，但我的灵魂并不符合条件...”
苏生不明白为什么，他对灵魂方面的知识接触并不深，并不知道他经历过多次致死打击后早就出现了大量的灵魂创伤，甚至碎裂。
也许契约并不像吞噬要完整魂体，但最基本的条件还是需要达到了。
“老实说之后他就没有什么用了，就当做雾魔召唤的用品就足够了，虽然他失去了双眼了部分灵魂，但他如今的躯体依旧有些用处。
或者说，除了这些用处，他也做不了什么了。”
不同于钱左另一个女人给他的复生玉，吸取的灵魂并不会保证其身体的正常，
若是将灵魂比作塑料瓶里装着饮料，那复生玉便是吸走一部分再加水稀释，在味道淡到一定程度之前它依旧算是一瓶饮料，甚至还可以售卖，
但若是与恶魔建立关系，那就成了将饮料冻成冰，再敲下一半并不加水稀释，那缺少的便不在了，一瓶饮料也就成了半瓶，也不再可以售卖。
运气好的话，也许还不会完全动不了，甚至在之后用不上，余生还可以有安宁的生活。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