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清算别人的天命之子。
院子里灯火通明,各个教派对领头人的称呼都不一样,教主、老掌柜、少掌柜、祖师、掌教元帅、先锋等一堆人齐聚一堂,每个人脸上都笑的开怀,仿佛明天的天下就是他们的了。
齐三儿夫妇陪的也很开心,王氏的父亲是闻香教的教主,嫁到白莲教这边后干脆利落的换了信仰,她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反正都是造反,只要能拉拢人手,信什么无所谓。
喝醉了才好,醉酒之人不清醒,他们才好商量正事。
可惜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酒肉他们不缺,想喝酒吃肉在自家地盘怎么吃都行,这姓齐的夫妻俩可不是什么好人,敢在这儿掉以轻心,怕是被卖了都不知道。
一群人笑里藏刀互相恭维了半天,最终还是有人耐不住性子,“齐教主,圣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给句准话,还有起事,鞑子皇帝最近疯了一样往外派兵,直隶的兵马到河南地界儿先经过怀庆府,你给兄弟们留个准话,咱们到底怎么打?”
这话一出口,院子里的气氛就变了。
齐三儿放下手里的酒碗,摆摆手让人把酒席收了,然后示意在场的教主、老掌柜、少掌柜、祖师什么的和他进屋。
啧,虽说他觉得有些事情酒桌上谈也一样,但是这些人显然不上钩,还是关起门来细细商量妥当。
一群人等的就是他的表态,他们都知道齐三儿没孩子,凭空弄出来个圣子,估计是学山东那边八卦教的做法。
齐家夫妻俩都是活貔貅,找个借口让他们赶来的时候带上礼物不是不可能。
一屋子二三十个人,各个都不是好忽悠的,就在他们闹哄哄吵成一团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人急切的敲门,“教主!教主不好了!外面有大队官兵朝这边来!”
“官兵?怎么会有官兵?”门口的虬髯大汉脸色一变,从腰后面拿出个精巧锋利的斧子一把把门劈开,“齐三儿,你投了鞑子?”
什么商量事情,分明就是找个借口把他们一网打尽。
没想到这齐三儿看上去比谁都想造反,内里却是个黑心的。
齐三儿怒目而视,“红口白牙张口就说,我还想问是不是你们把鞑子引过来的。”
这齐家庄是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是他最重要的大本营,别说他没有泄露消息,就算他真的要和朝廷合作干掉这一群竞争对手,动手的地点也绝对不会是这里。
他疯了才会把鞑子的军队带到自己老家。
齐三儿据理力争要和他们吵,可是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外面不知道哪儿来的军队,现在要紧的是赶紧跑,不是在这儿耍嘴皮子。
不过现在他说什么也没人听,随着那虬髯大汉把门劈开冲出去,其他人也都一股脑全部冲了出去。
他们只是来商量事情,没有带太多人,算上村子里的男女老少,一共五六百人算是顶天了,其中大半都是没有战斗力的老弱妇孺,他们拿什么跟官兵硬刚?
还好现在离他们起事的时间不远,该准备的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只要今天逃出去,他们回去之后就能立刻举起反旗攻打村寨。
趁官兵没到之前赶紧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保住小命要紧。
至于这次的官兵是谁招来的,等他们离开这破地方查出来,非把那家伙活剐了不可。
齐三儿和他们的想法一样,等糊弄了这伙官兵,找出来给官兵通风报信的是谁,他非把那家伙活剐了才能泄心头之恨。
两条腿的人跑不过四条腿的马,他们刚乱起来,那边的官兵已经到了村口。
大晚上的不睡觉还往外跑,一看就知道不对劲。
鳌拜惦记着他们家小阿哥,怕贸然动手再把人伤着,先让人把村子围起来,然后暴力破开村口的院子,抓了那家的男人让他带路去找那劳什子教主。
京营八旗圈地盘圈的熟练的很,他这回带的人足够多,别说一个村子,就是府城也能打下来。
想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么个本事。
旗人圈地的时候能把整个村子的男女老少全部劫掠为奴,这些年行事收敛了些,但是老本行也不是拾不起来。
眨眼间,整个村子都乱了起来,被抓出来的男人哆哆嗦嗦说不出话,人都是惜命的,婆娘孩子在人家手上,他要是敢反抗一家人都是死,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的话,没准儿还能保住性命。
齐三儿的豪华大宅院里乱的一团糟,这里毕竟是白莲教的窝点,住在庄子里的没几个良善的人,在官兵大肆进村的时候他们就知道那些人不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劫掠,而是知道了什么消息专门来抓人。
就算不是专门来抓人,旗人这么大张旗鼓的进村儿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前些年被这么祸祸的村子不在少数,圈地令时停时不停,这边天高皇帝远的,皇帝不在谁当家谁说了算,骑兵带着圈地旗去哪儿,哪边就是哀鸿遍野。
这才过了几年,朝廷又开放圈地了吗?
如果是正常的村子,村子里的百姓或许会那么想,可是在全村都是白莲教教徒的齐家庄,被抓起来强迫指路的男人看那些旗兵手里没有圈地旗就明白这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