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话说当年,朝廷大军进攻江南,明将郑芝龙投降,其子郑成功顽固不化,率领其父旧部在东南沿海一带勾结前朝势力屡屡作乱,在泉州府兴风作浪,之后率军渡海到了台湾,打跑了占据台湾的红毛番,开始占据台湾和朝廷作对。”
那郑成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红毛番占据台湾好些年,他率军过去后第二年就把那些番邦异族全部打跑,以赤嵌城为东都,建立府县,编制军队,屯田垦荒,要不是那家伙一直和朝廷作对,让他在台湾教化百姓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那人大概是水土不服,到台湾后不久就突然暴病而亡,其子郑经继位。
据说郑经和郑成功的弟弟郑袭因为谁继位没少发生争斗,所以鄂伦岱觉得,郑成功之死或许也没那么简单,不过人死都死了,怎么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郑氏内部发生斗争,他们可以趁机拿下台湾。
郑成功死的时候是康熙元年,郑经继位后郑袭不敢在台湾那边待着,没多久就带着兵马武器来京城投降,每次福建那边上折子要开战,郑袭都第一个表示赞同。
不过现在已经是康熙六年,用脚丫子想也知道康熙元年的招降计划没成功,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需要派人去那边谈判。
隆禧端了盘煮好的花生,一边吃一边提问,“当年为什么没有成功?”
“因为郑经狡猾。”鄂伦岱当时还没进宫当侍卫,更不可能去南方参与那些事情,但是不妨碍他打听消息。
那郑经不愧是打败叔叔迅速继位的胜利者,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玩的格外熟练。当年五月,郑成功病逝,七月,靖南王耿继茂和福建总督李率泰便派兵前往厦门招安。
郑氏那边表面作出要接受招安的假象,其实却是以接受招安为借口让朝廷退兵,他好趁此机会迅速平定内乱。
好在朝廷不是好忽悠的,没有轻易上当受骗,不然当年肯定要折进去不少人。
康熙二年的时候,耿继茂和李率泰再次派人去招降,只是郑经当时已经平定内乱,态度比第一次的时候强硬的不是一星半点儿,竟然提出要台湾照比朝鲜的待遇。
听听听听,这像是人话吗?
朝鲜自古以来是中原王朝的藩属国,郑经哪儿那么大的脸让一座隶属于福建的岛摇身一变成为附属国?
那种无礼的要求朝廷肯定不会同意,第二次招降又以失败告终。
之后不久,郑经就带着一家老小还有不少前明宗室和遗老撤回台湾。岸上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他们只能在岛上苟活。
郑经在郑氏旧部中的威望比不过他爹郑成功,大军撤到台湾不久,那边的将领就纷纷率部投降。
朝廷这时候也懒得和他们费口舌,前几年是皇帝刚刚即位朝中不安稳,分不出太多兵力去讨伐他们,等朝廷缓过来气儿,能容得下他们叫嚣才怪。
康熙三年和康熙四年,福建水师提督施琅两次出兵,可惜运气都不怎么好,刚出去就遇上海上大风,两次都无功而返。
“是啊,真是太可惜了。”隆小禧跟着唉声叹气,听到这里连花生都吃不下去了,剥出来花生豆豆投喂到他们家五哥嘴里,再拿出来一个继续剥,“怎么就遇上大风了呢?下次出征一定看好天气,直接打到岛上才好。”
“海上的天气瞬息万变,就是经验丰富的老渔民也说不准会不会起风,运气那东西更说不准,所以朝廷权衡利弊之后,还是觉得招抚更好。”鄂伦岱扯扯嘴角,捏了颗花生豆自给自足,“东兵打仗需要钱,朝廷打了那么多年的仗,再打下去国库也撑不住,再说台湾郑氏也不是什么大威胁,慢慢招抚就是,等什么时候朝廷有钱了再打。”
隆小禧鼓了鼓脸,又给他们家五哥投喂了两颗花生豆,“好气哦。”
“气也没办法,国库里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那边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有那个钱干什么不好?”鄂伦岱撇撇嘴,继续说道,“且看着吧,郑氏内部也不安稳,他们能乱一次就能乱第二次,上一次内乱的时候郑经能镇压,下一次内乱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朝廷接连几次和郑氏谈判,要求很简单,就是让他们削发登岸,他们打了那么多年,这些年来投降朝廷的将领不少,只要是真心来投,朝廷都会既往不咎好好安置,偏偏就他郑经脾气大,非要效仿朝鲜称臣纳贡,也不看看他们有没有称臣纳贡的资格。
“这次朝廷派去谈判的是福建招抚总兵官孔元章,还有郑经他舅董班舍的书信,不过郑经能对叔叔下杀手,估计舅舅在他那儿也没啥分量。”鄂伦岱戳戳小阿哥鼓起来的腮帮子,咧嘴笑的开心,“要不要打赌,表哥赌这次招降还是无功而返。”
隆禧愤愤拍桌,“我也这么觉得。”
常宁赶紧嚼着咽下嘴里的花生,“我也是。”
“都这么觉得可就没法赌了。”鄂伦岱笑着摇摇头,“这可不行。”
“没什么不行。”隆禧一脚踩在石凳上,捏紧拳头振臂高呼,“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常宁有学有样,“略同!”
鄂伦岱笑的不行,“好好好,略同略同。”
他来这儿不是和小阿哥们讲故事的,两位小爷耽搁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