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朝照月就把她背起来。 可是在快要到达天赐府的时候,半路上他们还是被朝太初派来的人找到,两个半大的孩子被丢去了思过崖,面壁了足足半个月。 她在思过崖下面抱着膝盖问朝照月:“你见过阿娘吗?” 朝照月说:“阿娘长得很好看,眼睛大大的,说话声音好听,还会唱歌哄人睡觉。” 她说:“朝照月,你骗人,你就比我大一点点,你肯定也记不得娘亲了。” 朝照月笑起来说:“你长大了就不好骗了。” 他们俩就在漆黑的思过崖下面,靠在一起度过了许多个漆黑的夜晚。 那时候,朝照月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阿娘会在天上保佑我们的。” 她梦见了这些往事,在梦里都睡得不安稳。 只觉得好像是回到了思过崖漆黑的夜里,和朝照月一起数天上的星星哪一个是娘亲。 “阿娘!” 她的声音很微弱,但是这魔头睡得一直很浅,几乎立马就睁开了眼。 可是下一秒却被她抱住了,她还一边低声叫:“阿娘!” 这魔头立马不爽地心想:谁是她娘?她娘有这么大的个子么?她娘抱起来这么硬邦邦么? 但是她的声音就像是在梦中的呓语从,唤得他心软。 他想:算了,不就是给她当娘么? 等到她迷迷糊糊地从软榻上醒过来,就听见了身边的大魔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她,一边拍她,还一边懒洋洋地道:“阿娘在呢。” 他的声音低沉好听,竟有些诡异的温柔。 她一愣,刚刚在梦中的黑夜里数星星的巨大孤独,仿佛在这一刻被填满。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浑身一僵。 他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半夜叫娘,还非要抱着本座。” 不过她一路上时不时就要看看魂灯,许久不笑了,她现在笑一笑,他就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立马抓住了他的手,抱住了他,脑袋在他的身上蹭了蹭。 “燕燕,谢谢你。” 他浑身一僵,但是立马嘴角上扬。 她想,如果他有尾巴,此时一定会翘起来。 这魔头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拍拍她道:“好了好了,别撒娇了。” ——其实他受用至极。 她在心里忍不住想笑。 和这魔头相处久了,她渐渐地发现了诀窍,比方说现在,她说:“燕燕,我饿了,你去找些吃的,我们先休整一下。” 大魔头就会“啧”一声,嫌弃道:“麻烦。” 然后直接起身出去了,嘴角果然上扬。 他非常喜欢她麻烦他,只要她表现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需要他的样子,他就会嘴角上扬,一边嫌弃一边帮她把活儿全干了; 相反,要是她什么事都不需要他,什么事都自己做了,这魔头就会阴恻恻地盯着她,成天黑着一张脸,还会发出哼声。 她发现这一点后,就把许多事交给了他,本来她是个性子很独的人,如今使唤他使唤得逐渐得心应手。 但是这样的日子,比起从前一个人、从来只有操心不完的事,感觉似乎还不错。 他们已经到达天赐府的不远处的郊外,约莫半日的路程就可以进城。 星夜赶往这里的路上,他们都没有好好休整过,一直在赶路。 广平升起了火的时候,大魔头已经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只灵兽,直接丢给了广平,坐在了朝今岁的身边。 广平一边架烤架一边说:“贫僧夜观星象,这天赐府,似有不祥之兆。” 大魔头:“你一个和尚,看什么星象?” 小眼睛也嘶嘶嘶:“就是就是!” 广平摇摇头。 大魔头靠在树上,支着一只腿,丢给她一只灵果,开口道: “岁岁,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个圈套?” 她前脚才和人族决裂,后脚天赐府出事,朝照月失踪,简直就像是引着她来这里似的。 她单手接住了灵果:“我想过。” 她说:“我不是带了你来么?” 这话说得很狂妄,但是立马叫魔头嘴角上扬。 大魔头:“放心,本座才不会叫你出事。” 她嘴角刚刚扬起了一个笑来,下一秒,就听见了不远处有动静传来。 踏入了元婴中期后,她的五感也被加强了,百米之内的动静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有人! 不远处,一行人抬着轿子大摇大摆地朝着这边过来了。 轿子上的修士名叫许天成,正是天赐府许家的七公子。最近孽春大人贺寿,他手头发紧找不到价值匹配的贺礼,干脆出来半路打劫。 天赐府并非纯粹的凡人聚集地,而是凡人和修士混居,一旦抓到一两只肥羊,也就发财了。 他手底下若干筑基弟子,人人都将他众星捧月一般,叫他“天成老祖”。 他要喝水,不少人就上前送水;一抬手,就有一堆人扇风。 有个小弟道:“老祖,你快瞧前面!” 这位天成老祖远远的看见前面有人,仔细一打量: 男的长得漂亮至极,是个看不出修为的小白脸; 女的看上去清冷又贵气,应该是个来天赐府的贵女,小白脸的金主; 唯一看起来能打的就是那个光头和尚,应该是个护卫。 这么粗糙地判断了战斗力后,天成老祖和手下耳语了几句: “你们去围攻那个和尚,我去抓那个最弱的小白脸。” 在底下的喽啰开始偷偷包抄过去之时,老祖出手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一拍,朝着那最弱的小白脸抓去! 本以为十拿九稳,谁知道那小白脸奇怪地看了他一看,眼神充满了“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蠢的东西”的鄙夷,然后不躲不闪,在天成老祖的手碰到他之前,捏住了他的手腕。 天成老祖就连发出了一声杀猪一般的叫声。 意识到自己踢到铁板后,天成老祖又立马反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