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能。 魔:“你知道你给太玄无极惹了多大的麻烦么?” 这满城风雨,几乎翻了天。 如今,她就像是一个引线,一个火星,点燃之后的燎原大火,就不由得人控制了。 这大火能不能扑灭,太玄能不能收场,还是个未知数。 她望着绵延的长队,陷入了沉思:“我虽早有预期,但是也的确没有想到,速度会这么快。” 大魔头:“你们人族其他大宗、门派不知道太玄无极的德行?但为何几千年里,只有你一个人闯了太玄无极?” “你这是在引火烧身。” 朝今岁:“我知道。” 如果太玄这样的德行就是修真界的天平和准绳,腐败到这个地步,也是时候肃清风气了。 至于其他人怎么想怎么做,她不在乎。 朝今岁:“我不后悔惹事。” 魔头:“本座再留三日,你随时可以改变主意。” 魔头:“若是需要本座帮忙……”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说:“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来说这个的?” 大魔头:“当然不是。” ——当然是为了把她骗出来逛街。 然后他突然间低头,她手里吃了一半的糖葫芦就被叼走了。 岁:“……” * 却说另外一边,太玄无极可谓是凄风苦雨。 师春秋听了朝今岁的话,就匆匆回去启动了秘法。 但是他外孙女的魂魄,当然是找不到的。 等到他从无比的悲痛中回过神来,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人都死了几十年了,投胎都几轮了,怎么可能还找得到? 但是当时师春秋惊闻噩耗,心绪不稳,朝今岁甩出来了一个极有吸引力的诱饵,他根本想都没想,就上钩了。 就像是江湖上的诈骗,往往在人心神恍惚之时骗光你的全部身家。 等到终于回过神来,被骗的师春秋大怒道:“无耻!竟敢耍弄我!” 匆匆赶到的萍姑姑,也怒道:“你当真以为,她这是在戏耍你?” 萍姑姑被师春秋的愚蠢气得一个仰倒。 终于,师春秋后知后觉想起了一件事—— 似乎是朝小涂喊了一声“我知道你的小秘密”之后,朝今岁才突然间发难的! 什么样的秘密,让她突然间就要揭穿朝小涂呢? 萍姑姑也是突然间想起这件事,她很快就意识到,这是太玄无极翻盘的一个关键! 然而等到她匆匆地赶到的时候,师春秋已经启动了秘法。 朝小涂已经死得干干净净了。 萍姑姑愤怒地用手杖顿了顿地,冷笑道:“好生狡猾!” ——什么一根筋的剑修,那就是个千年狐狸! 师春秋也知道自己这是中了计,双目血红:“我不会放过她的!” 身后的一个长老忍不住道:“她欺辱我们太玄无极至此,萍姑,我们当真要将那镇宗之宝给她不成?” 萍姑姑:“我已答应了后日交给她。” 萍姑姑冷笑:“不过,也要她有命拿才是!” 戏耍太玄无极至此,还要太玄无极付出这样的代价—— 朝今岁想要全身而退,那就是做梦! * 朝小涂死后,太玄无极内部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就连灵韵都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安。 具体表现是,不管她们走到哪里,都有太玄弟子仇视的眼神如影随行。 灵韵都紧张得捡起了从前在昆仑剑宗落下的功课,开始练剑了。 次日,太玄无极公开审理合欢宗一案,更是为这本就紧张的气氛加了一把火。 合欢宗一案,本来就是修真界的公案,五毒谷、玉剑盟、兰若寺……全都派了人前来太玄无极旁观审理。 朝今岁只需要提出此事,交出证据,接下来此事公证,自有人管。 所以她今天只是和灵韵她们在台下看着。 夙家作为半魔,仅剩下的人自然也全部上了通缉令——想必不日也会彻底被抹杀,夙家这个曾经的大家族,就要从此消失在了这世间。 这样的处置是应该的。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就让朝今岁都不得不对萍姑姑的魄力刮目相看了。 灵韵惊讶道:“他们真的把长老给处死了!” 是的,太玄无极不仅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还真的推出了当年的审判合欢宗一案的长老,将他当众处死,以期堵住天下的悠悠众口。 血溅当场的一面,果然引起了轰动。 旁观的各大宗门交头接耳,显然,对此都非常惊讶。 ——可见,太玄无极的确是下了狠心的。 师春秋红了眼睛,太玄无极其他的弟子泣不成声,一副十分哀恸的模样。 萍姑姑看向了朝今岁,眼神中寒光一闪而过: “既然此事已经了结,我们来就来说说朝姑娘的事。” “太玄无极说话算话,明日午时,我们太玄无极会当这大家的面,将镇宗之宝交给你。” “这样,你可满意了?” 她的话音落下,其他的弟子通红着眼睛看向了朝今岁。 仿佛是朝今岁咄咄逼人—— 又是逼死了人家长老不说,还要拿走至宝,简直是天地间第一恶人! 朝今岁叹了一声: “萍姑姑,这话说的,好似在下区区一人,欺负了你们整个太玄无极似的。” “你们祖师爷,知道你们几千人被一个小辈欺负,不嫌你们丢人么?” 还想要落泪的太玄弟子都僵住了。 老泪纵横的师春秋也脸上挂不住了。 灵韵噗嗤一笑,底下的围观其他人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萍姑姑等人气得纷纷甩袖离去。 但,一行人回去的路上,朝今岁的面色却渐渐沉了下来。 萍姑姑将人推出来背锅,但是显然,太玄无极的人,不会责怪萍姑姑心狠手辣; 就像是师春秋死了个外孙女,他不会责怪自己当年的失察,却只会恨上揭穿一切的朝今岁。 这两条人命,太玄无极全算在朝今岁的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