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猛地在他面前关上了。 “砰”地一声,就像是在恶狠狠地嘲笑朝太初—— 何为庸才。 你一生每一个求而不得的东西,都会被她轻松得到。 她十八岁就能进入金丹期,百岁就到了元婴期,他花了一生去追求的东西,她轻轻松松就能做到; 就算是练最普通的《昆仑剑决》、也能在剑道上光芒璀璨。 你无数次去打压她,但每一次打压,都换来了更加璀璨、夺目的光芒。 你想要把她当做一把好用的刀,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把刀不那么好用了。 你本来准备把她当做弃子。 现在,那弃子踏入了那扇你梦寐以求的大门。 你却被关在了门外。 朝太初的双目血红,手指捏得咔咔作响。 周围一片鸦雀无声,虽然——他们并不清楚那扇门里面是什么。 但是所有人都从宗主的表情上探知了一二,今天,宗主绝不会让朝今岁走出去了。 * 魔界。 魔尊的嘴角翘起,“还是去取剑了么?” 当然了——乖乖在原地等着让他去救,就不是她的脾气了。 而且他有种非常强烈的预感,她这一次,一定可以取走昆仑剑! 这魔嘴角忍不住上扬,浑身畅快地几乎要大笑出声。 毕竟从前她多少次为了那个宗门奔走,多少次和他杀红了眼,不就是为了保护他们么? 但是现在,她真的放下了。 ——那,是不是就可以把她拐来魔族了?! 那双时常阴郁的漂亮的丹凤眼,此时亮得惊人。 一时间,对于自己居住了那么长时间的魔界,竟然开始嫌弃了起来。 他从前觉得魔界怪石嶙峋,别有一番风光,现在只觉得魔界到处穷山恶水,不比修真界风光秀丽,她嫌弃无聊怎么办? 他从前觉得自己的部下各个勇猛无比,现在只觉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有的不仅简单,还多长了好几个头,十分有碍观瞻,她瞧不上眼怎么办? 他从前觉得自己的魔宫豪华宽阔,一脚可以把一个魔从东边踹到西边,让魔在空中飞个五分钟都停不下来,现在只觉得空空荡荡,她那么讲究,看不上怎么办? 英俊的魔头表情变来变去,最后阴恻恻的目光从东看到西,饱含着嫌弃。 看得底下的魔族浑身发毛。 最后他挥挥手,挥退了众魔。 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她喜欢晒太阳,整个人都像是一团暖和的光,可是他永远也没法让魔界升起太阳。 这就是他的世界,暗无天日,群魔乱舞,只比万魔窟好一点。 她会喜欢这里么? 他脚步一顿,眼神黯淡了一瞬。 转身消失在了魔宫。 魔将莫邪是最后一个离开魔宫的,下了班刚刚想要打算和红娘几个相熟的魔将一起去赌钱,魔族谁不爱赌呢——当然了,魔尊不一样。 尊上冷淡,不爱美色,也不爱赌博,只喜欢找部下互殴。以至于业余时间,所有魔都绕着尊上走。 下一秒,他就远远地就见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远远地从头顶飞过。 等等,这里怎么会有正道修士! 莫邪一惊,追了上去,那白衣身影停了下来,抬起斗笠,露出了一个冷峻的下颌。 莫邪大惊失色:“尊上?您这是要去做什么?” 尊上:“杀人。” 莫邪:可是尊上,这颜色杀人容易脏啊! 尊上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去接人,自然要穿得体面一些。 ——主要是那剑修说,不要穿得魔里魔气。 莫邪很上道的表示:他可以帮尊上一起去递个刀什么的。 魔界也不是那么好混的,他一个边城守卫魔将,被边缘化很严重,其他魔都排挤他,就很走走帮魔尊处理私事的路子,搞搞裙带关系。 谁知白色斗笠之下的魔尊抬了抬下巴,“管太多的私事,死得会比较快。” 莫邪:…… 莫邪滚了。 千里之外,一个白色戴着斗笠的身影如同一只仙鹤,稳稳地落在了昆仑山间最高的树梢上。 她让他一只魔来,他的确不满她不信任魔族,但她只肯信他一只魔,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修长的身躯靠在了树干上,像个等待情人的少年郎。 他低头看着山下夙家的青衣弟子们,漫不经心道: “她还要我听她的信号再动,你说,她怎么这么会使唤人?” 小眼睛谄媚:“就是就是,我们不要听她的,直接杀进去吧!” 主人立马斜眼看小眼睛:“小不忍,则乱大谋。” 小眼睛:? 他又不是真的古道热肠,哪里有那么好心来救人,他是来抢人的,万一不跟他走了怎么办? 下一刻,山间无数白鸟被惊飞! 一魔一蛇几乎一样的魔角歪了歪,齐齐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昆仑剑宗。 ——是昆仑剑,动了。 他抬手,盖上了白色的斗笠遮住了魔角,足尖一点,朝着山下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