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兰兰一脸惊喜的看着桑最:“你居然还知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而且不仅知道,还懂得化用,最关键的是化用得还挺贴切。
桑最一言难尽的看她一眼:“……我只是没读过书,又不是个傻子。”
“……”对不起,是我小看你了。
不过说归说,桑兰兰到底没同意看什么鲨鱼表演,毕竟小鲨鱼还受着伤呢,而且这黑灯瞎火的,就算表演能看出个啥?
如今两人睡觉还是跟之前一样轮着来,每次都是桑最睡前半夜,桑兰兰睡后半夜。桑兰兰觉得特别不好意思,跟桑最提了好几次换一换,但桑最一直不同意,所以哪怕是到了现在,也还是桑最睡前半夜,桑兰兰睡后半夜。
中途桑兰兰去上了个厕所。
她如今特殊时期,厕所比平日上得更勤。因为要不停的换龙纱做的布条,不然就会漏出来。换下来的布条她也没扔,而是直接拿到海边去洗干净了,准备晾干之后再重复利用。
之前桑最怕她晚上上厕所会害怕,所以特意给了她两颗夜明珠。桑兰兰问起来他也只说是在海里捡的,再多的就不肯说了。桑兰兰把它们一起装在龙纱做成的简易口袋里,晚上简单照明的话够用了。
因为担心睡觉的时候会弄到身上,所以这天晚上桑兰兰难得的有点失眠。而且人一旦脆弱起来,就特别特别的想妈妈。就像她现在,就特别想柳静舒。想柳静舒做的饭,想柳静舒做的鲍鱼,想把脸埋进柳静舒的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就这么伤春悲秋的躺了好久,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酝酿出一点睡意,桑兰兰突然听到了桑最起身离开的动静。
她吓得一下子就清醒了:“……桑最?你这是要去哪?”
因为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所以桑兰兰一开口声音带着久未开口的暗哑,但寂静的夜色里,桑最还是听到了。
他本来想趁着桑兰兰睡着了之后回大海里补觉,这会听到桑兰兰开口叫他,便硬生生的停下了离开的脚步:“没去哪。你怎么还没睡?”
桑兰兰:“我有点失眠。”
桑最:“不舒服吗?”
桑兰兰没有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聊,因为再聊下去就得聊到为什么身体不舒服以及哪里不舒服了,所以她摇了摇头说:“没有,估计是白天睡得太多了。要不你进来睡,我出去换你?”
桑最:“你睡你的。”
桑兰兰本来没什么睡意,说了一会话之后就更睡不着了。桑最坐在外面等了一会,见她还在床垫上翻来覆去的折腾,忍不住顺手从树上扯了片树叶下来,试探着吹了两声。
漫长的独处时光让这些海洋生物掌握了很多消磨时间的方式,比如小美人鱼会用珍珠粘各种手工艺品,皇带鱼会四处找人打架,章鱼精会到处撩拨小鲜肉脚踩八条船……虎鲸不喜欢打架,也不喜欢做手工,更不喜欢当海王,所以没事的时候就扯片树叶含在嘴里吹着玩,久而久之,不仅能吹响树叶,甚至还能用树叶吹个简单的小调。
桑兰兰其实听不太懂他到底吹了什么,但在这样寂静的夜色里,能听到一曲悠扬的小调,会让人的心都不由自主的变得柔软起来。
桑兰兰把脸埋进松软的龙纱床垫里,最后怎么睡着的连她自己也不知情。
因为这段特殊的时期,她连着五天都没再去看小鲨鱼。等她再过去看的时候,小鲨鱼身上的外伤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
看到她,小鲨鱼轻轻晃了晃鱼尾,眼神也变得亮晶晶的,满脸都写着高兴。桑兰兰也高兴,以至于她忍不住冲小鲨鱼笑了一下。笑完扭头问一旁的桑最:“小鲨鱼现在是不是彻底好了?”
桑最眼皮耷拉着,懒洋洋应道:“好没好彻底不清楚,反正表演节目是肯定没问题了。”
小鲨鱼:“……”
上次是对海豚下手,这次竟然连鲨鱼都不放过,这条虎鲸简直特么的丧心病狂。
小鲨鱼确定自己只是在腹诽,肯定没发出声音,但他刚腹诽完,原本眼皮懒洋洋耷拉着的桑最却突然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非常没有感情的一眼,却吓得小鲨鱼菊花一紧,瞬间就老实下来。
怕了怕了,惹不起惹不起!
既然小鲨鱼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那肯定就不能再关在这个小水坑里了。所以桑兰兰跟着桑最一起去放生这条小鲨鱼。说是放生,其实也就是把小鲨鱼往海里一抛就完事了。
桑兰兰原本以为小鲨鱼好不容易重归大海肯定会迫不及待的游走,结果没想到桑最把小鲨鱼抛进海里之后,小鲨鱼却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又慢腾腾的朝她和桑最游了过来。
他也不敢去黏桑最,又怕吓着桑兰兰,于是就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停下来看着桑兰兰。桑兰兰当时心里还咯噔了一下,以为接下来要上演现实版的“东郭先生和狼”“小鲨鱼和小姑娘”,结果没想到小鲨鱼抬起头来,冲桑兰兰点了三下,看上去就像是……像是……在向桑兰兰鞠躬道谢。
因为小鲨鱼的这个举动,桑兰兰接下来的一整天都心情极好。而这种好心情,在这天傍晚的时候更是攀升到了极点,因为小鲨鱼给她送来了一大只三文鱼。
他还记得自己之前吓到桑兰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