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玄息眉头一簇。
凤司命知道自己的灵米是没指望了,在桌子上踱步,颐指气使道:“你说你吵什么架,吵完了倒霉的不还是你吗!认错的也是你啊!”
他又不要命地指责了几句,发现顾玄息是真的毫无反应,心里突然一怂,沈离尘不是把魔尊吃得死死的吗,看以前魔尊那低声下气伏低做小的样子,怎么现在这么平静呢?该不会要掰吧!
那他岂有命在。
早知道就不那么狐假虎威了。
他的小黑豆眼不停地转,顾玄息不耐烦地睨了一眼,黑眸浓重地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深渊,语气十分平静却冷到让人发颤:“说够了就滚,下次再敢缠着他粘着他,碍着我的事,我就扒了你的皮,随
便找一只听话的鸟施个幻术给他。”
这确实是魔尊能做出来的事。
凤司命终于知道怕了,哆哆嗦嗦往后退:“我就是关心你们而已,真的,你们吵架我都听见了,他都说不要了,你怎么还不停手呢?小沈这人我太了解了,我跟在他身边混了三年,他最穷的时候遇到小孩没饭吃都把自己仅存铜板买馒头给小孩吃,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凤凰嘛,他说的,他很有原则的,你违背他的意愿,他当然生气了。”
顾玄息终于动了一下,开恩似的看了他一眼:“我是为了他好,但我不能对他坦白,那样只会让他去冒险。但我怕他知道,他很聪明总有一天能想明白,这是我唯一能保护他的方法。”
他停顿了下,神色黯淡,“他生气,我比谁都心疼,但我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凤司命停下不安的脚步,蜷缩成一个红色的球,安静倾听,圆圆的黑豆眼眨巴眨巴,一个字都不敢落下。
顾玄息眸中染上愤怒:“大巫害死我父母,我比谁都想杀了他,如果我能做到,就不需要他来插手,我还能把他弟弟带回来。但他不会乖乖站在一边看着我,他很聪明,很多我想不到的事他立刻就能想通,你明白我为什么要保护他吗?是他在冲锋陷阵,他最危险。”
“我甚至想过,干脆放手算了,把他困在忘忧山里,至少万无一失。”顾玄息看着他,语气没那么冷,但眸中寒意不减分毫,“这次回去之后,你有多远滚多远,别碍事。”
凤司命的脑袋缩了缩,整只鸟看起来更圆润了,闷声闷气道:“是……谨遵魔尊大人命令……我那个……再也不敢了。”
这时候沈离尘从窗外跳进来,眼神躲闪地看了一眼顾玄息。
凤司命刚被被魔尊耳提面命一番,立马从窗户跳了出去,绝不碍着魔尊打情骂俏。
沈离尘根本没注意到有球滚过去,小声又含含糊糊道:“那个,是我过分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没有,是我不好。”顾玄息正如凤司命所说的那样,老老实实站在沈离尘面前认错,“你不愿意,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该违背你的意愿。”
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补充一句:“除非你去找死,那我无论如何也要阻止你去。”
沈离尘:“……我为什么找死?”
顾玄息立刻道:“我怎么知道你。”
总之沈离尘和顾玄息之间的第一次吵架,在各自反思中落下帷幕,但顾玄息保证绝不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进入沈离尘的灵脉,所以最终取胜的还是沈离尘。
沈离尘很着急,想立刻再去柳家村,但柳家村有问题的是人,凡人要休息,他们只能趁白天再去。
次日他们再来柳家村。
只不过这一次沈离尘和顾玄息套上了隐身术之类的多种法术,虽然目前已知能破顾玄息法术的只有净昀苍,但沈离尘还是表示以防万一,多多益善总不会出错。
柳家村依旧与他们昨日来时一样,村民辛苦劳
作就够自给自足(),也与镇仙城互不干涉。
一个少年在沈离尘面前一阵风似的跑过(),身后追着一位慌张的老妇:“别跑了!狗子!狗子!——”
然而老妇的步伐根本追不上。
眼见叫狗子的少年就要跑出村庄,一个农夫却眼疾手快地抓住他。
这个农夫正是昨日抄着镰刀带头阻止沈离尘和顾玄席进村的农夫,他因为常年做农活,浑身都是紧实的古铜色腱子肉。
他面目凶悍,眉头紧皱的样子更显得狰狞,他手下用劲,抓得少年痛得嗷嗷直叫:“村长!村长!疼!真的好疼,我不敢了,放过我吧!”
少年不断哀求,然而直到老妇颤颤巍巍地走到央求农夫,农夫才冷哼一声,把少年丢到一边。
村内没有出去做活的都是老人和孩子,听见动静,纷纷出来围观,那些孩子们眼里更是露出惊惧的神色,有几个胆小的孩子都在拼命往后缩。
那农夫冲着少年怒道:“擅自出村,你是想找死吗!”
少年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脸上还眼泪纵横,然而丝毫不记打:“我要去城里!我就是要去城里念书!我就是要进学堂!我要识字!”
啪!——
农夫一巴掌直接把少年扇倒在地上,凶神恶煞道:“叫你识字!识个屁!我看看谁今天还敢跟他一样,站出来!”
少年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