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昊不觉脚步一顿，耳边响起昨晚谢焱和他说的“你抓疼我了”。
他的双手不自觉攥了攥，修剪平整的指甲嵌进掌心，像是在提醒他，他就是用这样的利器，在对方身上留下了痕迹。
谢焱喝着水，眼神移了过来，看了他一眼。
“到三分钟了吗？”他故意道。
崔昊连忙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差不多。”
谢焱轻笑，将水杯放回了床头。
崔昊看着他这略带慵懒的模样，含着嘴里的话，一时间有些说不出来。
他本来是打算在回来后和谢焱说钱的事情，可现在，谢焱身上的抓痕以及他们现在所处的空间都清楚的提醒着他之前发生的事情，这时候开口，又会显得自己好像一只小鸭子。
崔昊思索了片刻，决定等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再说。
那时候，他们换了一个空间，也就相比现在，会自然许多。
他这么想着，主动道，“谢先生，您饿了吗？”
“还好。”谢焱道。
“那您中午想吃什么？”
“你会做什么？”
“就普通的家常小菜或者面条之类的都可以。”
谢焱点了点头，“那吃炒菜吧。”
“好。”崔昊答应道，“只是这样，早饭就没有了，所以您看要不要换成晚饭。”
谢焱没想到他竟然还挺认真。
“你觉得呢？”他笑着看向面前的人。
“那就换成晚饭吧。”崔昊道，“如果您愿意的话。”
“可以。”谢焱没有意见。
“那我先去洗漱，然后去楼下厨房看看冰箱里有什么菜。”
“嗯。”
崔昊转起身，重新回到卫生间，开始洗漱。
他用着昨晚自己已经用过的谢焱找给他的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离开的时候，换下了身上属于谢焱的睡袍。
——做饭的时候难免会让味道粘在衣服上，他不太确定谢焱会愿意，索性又从脏衣篓里拿出了自己的衣裤。
还好这个衣篓里只有他的几件衣服，这时候也早已经干了。
崔昊换好衣服，走出了卫生间。
谢焱看着他一去一回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轻轻转了转手里的手机，“不喜欢？”
崔昊有些懵，“什么？”
“衣服。”谢焱淡淡道。
崔昊连忙摇头，“您那是新衣服，做饭弄脏了就不好了。”
“给你了就是你的，干净也好脏了也罢，都是你的。”
他道，“换回去。”
崔昊：……
崔昊无法，只能又回了卫生间，换了那件睡袍出来。
不过这衣服实在是不适合做饭，因此崔昊忍不住问他道，“谢先生，您这里有围裙吗？”
谢焱似是想到了什么，笑道，“你说的是哪种？”
崔昊：？？？
“我不知道你喜欢，所以还没买。”谢焱的声音轻轻柔软，绕着空气里，像是拉动的琴弦，“不过我可以现在下单。”
崔昊：……
崔昊只觉得他这人简直不正经。
“我是说做饭的围裙。”
“是啊。”谢焱一脸无辜，“不然还能是什么围裙？难道围裙还能有其他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