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
王家虽然有钱,也不能任由贾家贪呐。
这回是贾母抬不起头了。
惹出今日的祸事,虽有老二媳妇愚蠢不知礼的缘故,但归根究底,还是因为自家子孙人人起了贪心,都想从这件大事里捞银子。所以原本最多向亲戚们借二十万就能风光办成的事,却哄着老二媳妇信了至少还差四五十万的话。她又因娘娘封妃,心上了天……
贾母决心要亲自严格监管工程,谁也不许贪污一文!若有不服的,贾家儿孙就上家法,奴才就发卖出去!
行至垂花门,王子腾夫人请贾母留步。
她又琢磨出一件事,低声道:“按理说,省亲一事有关天家颜
面,干系重大,咱们两家又不是那等小户,那日在秦家做客的人即便听见了,又有几个人敢随意传言出来?还是同江夫人问一问,那日坐在她们近旁的都有谁为好。有这么一家人在后面使坏,只恐今后还有麻烦。”
二姑太太是个糊涂人,未必记得。即便记得,她也未必愿意说了。不如问江夫人的好。
贾母悚然一惊。
看王子腾夫人上软轿去了,她忙命赖大两口子再去林家,同江夫人细问那日席上都有谁。
说好的赔礼还来不及备,她便先略过堂屋里还跪着站着的几个儿孙,到自己卧房取出一处地契和一处房契,让赖大两口子先送去,说是今日的谢礼,赔礼来日再奉上。
……
一处位置不错的京里二进宅院,和京郊一处三百亩中田,换一个很容易就能得知的消息……江洛拿得不算太心虚。
这还包括了今天林如海给贾家指明方向的谢礼呢。她及时送信到衙门,功劳也不小。
把两张契书收好,她笑问林如海:“是不是今后即便想站队,咱们也不能同吴贵妃站一处了?”
这事必是常宜人回家,和吴家人商议了做的,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但凡吴家对林家还有一分善意,吴家就不会把林家牵扯得这么深。
属于皇子们的夺嫡还没开始,林家就少一条路能走了。
啧。
“倒还不必忧心这个,”林如海笑道,“我还有件事想问夫人的意思。”
“什么事?”江洛问。
“这件事……该不该和玉儿说?”他踌躇。
“说呗!”江洛笑问,“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可——”让林如海踌躇的是,“等此事过去,荣国府还要接玉儿,夫人这里——”
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个。
指了指装地契房契的匣子,江洛笑道:“我收着了好处呢,就不在意别的了。再者赖大媳妇方才不是透出一句,黛玉的二舅母被禁了足?我还和一个禁足的人计较什么。”
但她好奇:“若宫里真知道了,皇上是只会气贾家,还是会连吴家一起恼上?”
她和沈夫人、刘夫人一致认为,吴家这事做得狠辣有余,周全不足。
王夫人是很离谱丢人,给皇家抹黑,但若没有吴家宣扬,这黑也不为人知啊。
摸着妻子的手,林如海微微一笑:“夫人放心,陛下……会想明白的。”
-
“明明贤德妃家里都那么丢人了,怎么陛下还是去她那?”春和殿女官之首,五品侍中不解问道。
东宫春和殿,是“后八殿”中位置最好、院落最大的,由吴贵妃领两个女儿独自居住,偏殿不住宫嫔。
东宫殿阁不多,妃嫔却一夜之间多了八位,单独居住一殿原是陛下盛宠才赐下的恩典。但旁边贤德妃住的翠微殿也是一样只有她自己,这恩典便显得没那么独特动人了。
——这原是吴贵妃近两个月来第二烦恼的事。
第一烦恼的,便是贤德妃分走了她的许多恩宠,让她总是连日见不到陛下。
前几日,家里花了大力气递进来消息,说贤德妃的母亲丢尽了皇家的脸,或许要从此失宠了!
果然陛下又连着来了她这三日,没再去翠微殿,吴贵妃高兴了好几天!
她已经过了三十,本比陛下大一岁……没几年好时光了。不趁容色还在,多挣些恩宠,难道等新人都上来再争?
她还想再生一个孩子,最好再是个皇子。皇后恩宠没她的多还生了两子,她也只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将来孩子们大了,上朝办差,多一个兄弟,就是多一份力量啊。
只是陛下分明已经生了贤德妃的气,怎么今日又去?
吴贵妃也想不明白,只能骂:“果然是狐媚子!服侍太后娘娘还不安心……”
侍中是她从娘家带来的贴身侍女,服侍快二十年,知道自家主子最是心性单纯,一心只有陛下,只要陛下肯来,不管陛下做什么,娘娘都是发自真心地觉得好,才多年来盛宠不衰。
娘娘发闷垂泪,她且不再多提,自己苦想了好一会,悄悄出殿,叫小内侍打听,今日是谁来给陛下上课?昨日呢?前日呢?
前日是都察院林御史。昨日是户部谢尚书。今日是吏部白尚书。
若说是林大人劝的陛下……他何必这般做?且又不在今日。谢家与白家,更与荣国公府无关了。
侍中知道自己也不甚懂外面朝上的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