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功夫,冬萱领人进来了。
江洛没特意起来迎,就在原处坐着,笑道:“别行礼了,快来坐。”
张夏萍柳眉细细,桃腮微红,穿一件香叶红的小袄,粉白的褙子,桃红曳地裙,看着江洛怔了片刻,才低头问好:“江姨娘。”
原身和她不熟,江洛也只平常态度,让冬萱扶她坐。
张夏萍不敢坐。
江洛只好说:“都是服侍老爷太太的,连太太那还偶然有你一个座,怎么在我这就坐不得了?”
张夏萍这才坐下。
江洛便叫上茶点。
又是劝茶劝点心。劝了一杯茶,三块点心,从天气到穿戴扯了个遍,张夏萍还是没有说来意的意思。
江洛有点尴尬,但不太多,反正张夏萍肯定比她更尴尬。
她只管让冬萱续茶。
喝到第四杯,张夏萍终于憋不住了,笑问:“太太……又抬了两位姑娘,姨娘知道吗?”
“知道呀。”江洛也笑,“这是喜事,等她们安顿好,你又有新邻居了,也不愁没人说话了。”
张夏萍一噎,撑着笑,说:“确实是喜事,可……”
江洛等着她说“可”什么。
见江洛不问,张夏萍只好自己往下说:“可人家上一来就是一等,我来一年了,还是二等,哪好意思和人家凑一处呢。”
说完,她眼含期待看着江洛。
江洛和她对着看了一会,低下头:“家里一应的事,现都是魏姨娘帮太太管着,你怎么不去找魏姨娘?”
赶在张夏萍回答前,她又说:“你知道,我病着,太太连请安都免了我的。专为这事去一趟,也显我太狂了。”
张夏萍语气明显急了,却还压着,赔笑说:“我哪敢难为姨娘去和太太说!我是听见人说,老爷原本不想再要新人了,还和太太——”
她掩住几个词,往下说:“可过来姨娘这里一回,老爷回去就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