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州,断浪刚从军营中出来,准备去步凡城中走一趟。
行至一半的时候,官道的车马专行路中间站着一个人。
断浪勒马停下来,身后的几十个亲兵护卫,齐刷刷的摘下后背的劲弩,准备上弦搭箭。
断浪抬手道:“取消警戒,这是我的朋友!”
说完,翻身下马,来到挡路的人身前:“聂大哥,好久不见了!你隐居到哪里去了?”
聂风看向断浪的表情很复杂,断浪似乎没有注意到,拉着聂风的手臂:“走!正好我要去步凡城,我们兄弟好好畅饮几杯!送过来一匹马!”.
聂风摇头:“不用!按照你们这里的规矩,我没有官职在身,又不是军旅之人,不能乘骑骏马!”
断浪纠正道:“是军马!”
“有什么区别吗?天南十九州中,所有产出骏马的马场,都要优先供应给你们军队!民间哪里还有骏马存在!”
断浪神色一僵,随后说道:“我的马不是军马,是朋友送我的,你骑我的马,我们先进城再说!”
聂风仍旧拒绝:“算了!我还是走路吧!我一介草民,怎么能骑这天南斩将军团的大将军的马呢!”
断浪叹息一声:“唉~聂大哥,我不知道是谁让你来当说客的,但是你这么跟我僵着什么也谈不了啊!
既然你不愿意骑马,那我就陪着你一起走路去步凡城吧!无论你要劝我什么,总不能这官道上说话吧!”
聂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点头,同断浪一起走向步凡城。
路上两人聊起来在天下会生活的趣事,渐渐的气氛也没有那么生硬了。
到了城门前,断浪没有出示令牌,从官门进城,而是跟聂风一起排队进城。
轮到断浪两人的时候,士卒认真看了官引,然后让断浪为聂风背着的雪饮刀写下担保书。
完事后,士卒对断浪行一个军礼,就没有继续盘问了。
进城后,聂风轻笑道:“他要是认出你是鼎鼎大名的将侠断浪的话,怕是要为刚才的仔细吓坏了吧!”
断浪则摇摇头:“不!他认出来了,我虽然没有穿铠甲,但我这一身是大将军的常服,而且他也知道我是谁。
那个小队长,叫牛峰松,他是我在恩州战役的时候,带过的兵卒,他原本是刺州降军,在攻城的时候左臂断了。
虽然经过治疗,能够不耽误正常生活,但是已经难以发重力,只能退出主力战团,退到这里当守城兵。”
见断浪不似说谎,聂风有些惊讶:“你认识你麾下的每一个士兵?”
断浪轻笑一声:“怎么可能?!是我安排他退役转职的,再加上经常见,记忆也深一点。”
随后收起笑容:“我在天南认识很多人,至少比在天下会中,认识的帮众多!”
聂风想起断浪在天下会的生活,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边聊边走,来到一处酒楼,在最上层点了一桌酒菜。
两人都没有心情吃,过了一会后,聂风忍不住说道:“你们究竟要做什么?非要推翻这个天下?非要让武林臣服吗?这跟当初我们待的天下会有什么区别?”
断浪握着酒杯,有些出神的看着外面街道:“区别?当然有,有伤及无辜,这就是区别?
至于说推翻天下?如果我们能做到,那就证明这天下已经僵硬腐朽到了极点,到了应该被推翻的时候!
江湖?武林?为什么不能臣服?不该臣服于统一的政权吗?还是说,你认为江湖人士,就得目无法纪,就得不受任何约束?”.
“可你们的律法规定太苛刻了,这是要将中原武林根基毁坏掉,武林没落,再遇到强敌入侵该怎么办?”
断浪嗤笑道:“苛刻?你说你行侠仗义为了什么?是为了锄强扶弱,打击那些虐民害善之辈吧!
可是我们的律法,就是为了保护弱者的,同样是也是束缚限制强者的!
怎么?你所谓的正义武林人士,受到限制后,就觉得这是苛律暴政了?
那这么说,你们究竟是真正的为国为民?还是要自己无限制的自由?
至于你说的武林落没?之前瀛洲入侵时,你们全都束手无策,是我们杀光入侵者,救出了天子。
也是我们远渡重洋,杀进瀛洲,将其打废,取来入侵者的首级,让瀛洲几百年内都不敢野望中原。”
聂风一时语塞,然后又指出一点:“之前我们路上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有些巡查士兵,恶意的盘剥路人,还欺负那些平民,这就是你们要的天下?”
断浪饮尽杯中酒:“至少,他们都没有受伤,更没有被杀死,对于百姓来说,能活下来就是最好的!”
“谬论!”
断浪抬头看向一脸怒容的聂风:“我和师父都很清楚,我们地盘依旧有不少的罪恶,依旧有不少的坏人,但一切都在变的更好。
至少他们的罪恶不敢暴露在阳光下,不敢暴露的众人面前,至少他们心有顾虑和恐惧,这是我们律法的结果。
你可以说我们做得还不够好,但不能说我们没有以前好,聂大哥你心地善良,却也知道天下会藏污纳垢。
可你终究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