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只要点到为止,本就是仙会比试内容一部分。你们只需记得,今日所为之事,绝不可用在比试之外地方。”
众人点头如捣蒜:“那是自然!”
“那就行了。”
到底是别人家孩子,舒凫也懒得再向他们说教,转过身面向周如沐,“接下来,我们得解决这个麻烦。”
“姜若水,姜若水……你又笑话我,我要杀了你!!”
好家伙,这心魔还越来越厉害了。
周如沐剑术本就不差,此刻心魔缠身,挥剑时癫狂凌乱,毫无章法可言,却有一段不死不休狠劲,气势凶猛,旁人难以近身。
再加上琴音袅袅,乱人心绪,对周如沐来说是如虎添翼,对旁人来说却是力不从心。
即使是舒凫,要想在这种情况下强行制服她,只怕也难免负伤。
舒凫略一沉吟,很快便拿定了主意。
“好,试试看吧。”
她后退两步,与周如沐拉开一段距离,将孤光、斩楼兰、玉门关三柄剑尽数收起,转而取出了冷落已久,长年累月在储物袋中积灰魄月琴。
“……!!!”
魄月琴刚一重见天日,立时欣喜若狂,也顾不上琢磨舒凫是不是又要用它做板砖,每一道琴弦都发出了兴奋嗡鸣。
而这一次,舒凫也确没有让它失望。
她没有抡琴,没有砸琴,更没有胡乱抓起一把琴弦弹棉花。
在白恬惊诧目光中,舒凫席地而坐,将古琴摆放在盘起双腿上,双手以一种不可思议标准姿势搭上琴弦。
她确是个音痴,没有半点乐感可言,中学合唱时连拍子都会打错,三年只学会一首《小星星》。
但是,距离舒凫演奏《小星星》,已经足足过了二十多年。
二十年,就算是一条狗,现在也该学会用狗爪刨琴了。
所以这一次,白恬与其他在场弟子,有幸听见了舒凫掌握第二首乐曲——
“正~!道~!~光!照在了大地上!把每个~黑暗地方!全部都照亮!”
“坦~荡~是~光!像男儿胸膛!有无~穷~力量!如此——坚强!!!”
“…………”
21世纪慷慨雄浑、正气凛然流行金曲,与蛊惑人心古典魔音正面碰撞,瞬间发生了不可描述化学反应。
魔音原本好似甜腻带毒罂粟花香,打通五感,无孔不入,从眼、耳、口、鼻各处渗入脑髓,令人不受控制地沉溺其中。
舒凫这么没头没脑地一搅和,就好像朝罂粟花田里空投了一吨大蒜,两股截然相反气味激烈对冲,那滋味实在……提神醒脑,妙不可言。
如同字面含义一般,舒凫这段琴音确实发挥了“正道之光”效果,将萦绕在他们周围靡靡之音尽数驱散,顽强地固守住一方清明。
虽然“清明”风味有些独特,但这不重要。
“…………”
两道琴音隔空交锋,互不相让,对面弹琴之人自然有所察觉。随即,魔音旋律为之一变,竟是配合着《正义之道》曲调,尝试避其锋芒,将如丝如缕音韵融入舒凫演奏之中。
是个高手,舒凫想。
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她在二十年间学会曲目也不止一首。
察觉对方意图之后,舒凫猛地按住琴弦,手势一转,调换歌单,弹起了另外一段风格类似、旋律却完全不同乐曲: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
对方明显呆滞了一下,一连弹错好几个音,片刻后才磕磕绊绊地续上,再次尝试绕过舒凫反击,以音律入侵在场众人神识。
然而,舒凫切歌比对方更快——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准备好了吗!士兵兄弟们!当那一天真来临……”
……
好端端罂粟花田,这一次不光是空降大蒜,还被泼了一整锅色香味俱全川渝火锅汤底。
尽管繁花依旧,却被舒凫糟践得七零八落,面目全非,不复原先模样。
“……??”
琴音激荡间,原本状若疯狂弟子们逐渐无所适从,狂乱劈砍动作稍稍放缓,充血眼瞳中掠过一丝迷茫。
舒凫喝道:“唐果,就是现在!”
大熊猫唐果应声上前,又是“啪啪啪”一顿狠抽,将神智不清周如沐打到彻底失智,与平如海凑成一对儿扔在一边。
其他几个发狂弟子,也被骁勇善战熊猫们迅速制服,手脚麻利地扛上肩膀。
舒凫这才长舒一口气,停下奏乐,拂袖收起魄月琴:
“好,现在撤退。”
虽说她靠一套王八拳扰乱了对方阵脚,但此人灵力充盈,内息强劲,对音律操控之法也远胜于她。
考虑到小朋友们承受力,此刻不能恋战,只能尽快远离。
前方远远可见一片烟霞般桃花林,其中感觉不到任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