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嗯。”
肥啾莫名感觉到一股压力,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开口.交代道:“我名叫谢安之,是一只灌灌……”
舒凫:“谢?”
谢芳年:“安静。”
姓谢的肥啾继续道:“我们灌灌一族,本是凤族近侍,千年来一直追随凤族左右。但是,我们也因此遭到魔修针对,屡次遇袭,族群日渐衰微……”
舒凫回想起江雪声的叙述,心头不由重重一沉。
——封印完成以后,失去了龙君、凤君和各族族长,留在世上的龙族和凤族,面对魔修无所不至的报复与反扑,究竟遭遇了什么呢?
师春雨痛下决心,毅然带领青鸾一族归隐深山,自闭一隅,与世隔绝,又设下重重护山大阵自保,这才换得千载太平。
但其他族群——必须主持大局的龙,心高气傲的鹓鶵,刚直不阿的鸑鷟与凤,为了迎接龙凤回归而殚精竭虑的鸿鹄……
他们又会怎样呢?
不必细想下去,也能猜到结果。
果然,肥啾谢安之接着道:
“凤族本就子嗣艰难,但凤君固执己见,为了维持血脉纯粹,一直拒绝与异族通婚。久而久之,凤族一日比一日稀少,越来越难抵挡魔修的袭击。凤君素有傲骨,坚决不肯隐遁避世,更是雪上加霜。”
“我娘亲谢方华,本是灌灌一族的首领,苦劝凤君不动,只好另作打算。娘亲说,她想要召唤凤族先祖的魂魄,只有这样,才能扭转现任凤君的想法,为凤族保住一条生路。”
舒凫:“谢方华?”
谢芳年:“我叫你安静。”
他翻转手掌,掌心袅袅升起一段轻烟,在半空中勾勒出一幅女子面容的轮廓。
谢芳年缓缓道:“你说的娘亲,就是这个女人?”
谢安之眼中一亮:“对,这就是我娘亲!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
谢芳年漠不关心地摇头道,“接着说。谢方华召唤以后,又发生了什么?”
“后来……”
谢安之说到这里,眼中亮起的光芒逐渐黯淡下去,整只鸟蜷缩成圆滚滚的一团,“召唤失败了,凤族先祖没有现世。”
“就在娘亲召唤那天,魔修……据说,是魔君赵九歌率众包围栖梧山,将凤族斩尽杀绝。”
“族中尚有一战之力的长辈,无一归降,不是战死,便是自尽,娘亲也力竭牺牲。只剩下年幼的雏鸟,悉数被魔修掳走,带回魔域作为‘商品’和‘材料’。”
“……”
舒凫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雪声苏醒以后,得知凤族绝迹,第一个赶去的就是栖梧山,却只看见一座空荡荡的荒山,片瓦不存。
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他终究还是去晚了一步。
随后,江雪声又赶往鸿鹄一族。
与凤族一样,鸿鹄嫡脉被魔修斩草除根,只剩下孤零零一颗鸟蛋,侥幸躲过了魔修的搜捕。
江雪声将鸿鹄蛋带回玄玉宫,在无数神仙姐姐的环绕之下,孵出了柳如漪这个人间祸水。
然而,已经发生的悲剧,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挽回了。
“后来呢?”
舒凫努力让语气保持平静,追问道,“魔修围城,你们是如何脱身的?”
“后来,我和公主一同流落魔域,被丢入黑市等待发落。其他同伴逐一被卖、被杀,轮到我们之前,同伴帮助我们逃了出来……”
谢安之说到这里,小眼睛忽闪忽闪,其中似有愤怒的火焰跳动:
“我们一路东躲西藏,花了好多年时间,终于逃离魔域。本以为绝处逢生,却偏偏遇见了宋雅言!”
……
与此同时,宋雅言和钟盈翠,正在与“贤妻良母”江雪声纠缠不清。
“唉,有什么好争的?你说我夫君非礼,这自然是污蔑。”
面对钟盈翠的指控,江雪声戏瘾大发,眉梢眼底都是对“舒大强”的一片深情。
“我夫君对我一心一意,我们两情相悦,举案齐眉,他怎会对其他女人‘见色起意’?更何况,要论‘色’……”
他漫不经心地将面纱揭开一个角,展露出沉鱼落雁的姣好容颜,薄唇挑起讥讽的弧度:
“这天下间,还有更胜于我的美色吗?”
钟盈翠:“……”
宋雅言:“……”
你别说,那还真没有。
钟盈翠心中暗叫“糟糕”,但论死皮不要脸,她不会输给任何人,立刻改口道:“恕我直言,舒夫人的年纪,怕是要比我大上一些吧。或许,你夫君腻了你,想要找个年轻的一亲芳泽呢?”
钟盈翠实在很勇,如果舒凫在场,大概会立刻封她一个“雷区舞王”的头衔。
——上一秒纵情蹦迪,下一秒就被炸上天那种。
果然,江雪声面不改色,想也不想便开口喷洒汽油:
“‘芳泽’是你说的吗?妹妹快照照镜子,你的脸的确方,脸上还有好大一片沼泽,眉毛鼻子都陷下去了。”
“千年的凤凰,三岁的野鸡,你说我夫君会选哪个?野鸡再嫩,也只能用来吃,拔毛下锅都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