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确实十分相似,都顶着张干巴巴、皱兮兮的同款黑脸,只是细看略有一点色差。如果说崆峒长老是个风干的紫薯,这位长老可能就是烤焦的红薯了。
舒凫忍笑道:“那他叫什么?恐同长老的师弟,恐婚长老?”
“似乎是叫做,弱阳……残阳……缺阳……”
江雪声轻蹙长眉,故意作出一副冥思苦想之态,一连报出好几个充满恶意的名字,“不对,好像是断阳……”
他每报出一个名字,红薯长老的脸色就黑上一分,到最后已经黑得只剩下牙齿和眼白,暴跳如雷道:“住口,老夫乃凌霄城盛阳长老,在修真界亦有赫赫威名,岂容你这般肆意羞辱!”
舒凫立刻接过话茬:“原来是盛阳长老,失敬失敬。看您这名号,如此响亮,的确颇有‘缺啥补啥’的风格啊。”
盛阳长老只听她前半句,刚要得意点头,就被后半句噎了个半死:“小辈放肆!”
伴随着这声震耳欲聋的“放肆”,盛阳长老汹涌澎湃的掌气当头压下,如同天雷灌顶,笔直地朝向舒凫天灵盖袭来。
舒凫早有防备,旋即一个错身避开,手中长剑顺势向上一撩,在半空中轻巧地抖个剑花,便将那道掌风的余波消弭于无形。而后,柳如漪立刻纵身迎上,舒凫剑势不停,瞬息间挥出一纵两横三道剑气,直奔一边作壁上观的凌凤卿而去。
“什么?!”
凌凤卿没想到她在长老威逼之下还能分心偷袭,来不及抽身闪避,只能运使灵力硬接,被她三道剑气削个正着。
他本是金丹修士,纵然身手上稍逊舒凫一筹,但修为胜过她不少,原本不至于轻易为她所伤。
孰料,舒凫打人从来不讲基本法,这三道剑气并未伤及他一分一毫,却在另一种意义上伤他至深。
只见——
其中一道剑气贴着凌凤卿头皮转了半圈,这一次平平整整削去他半边头发,瞬间打造后现代朋克造型;另外两道一前一后擦身而过,“呲拉拉”的裂帛之声不绝于耳,不仅将他视若珍宝的刺绣长袍撕开两道大裂谷,把金凤凰变成了身首分离的白斩鸡,更是连同内里的绢丝中衣一起撕裂,前面成了开胸毛衣,后面成了性感露腰装,甚至可以看见半拉雪白的屁股蛋子。
凌凤卿:“你……?!!”
他正要破口大骂,但舒凫比他骂得更快:
“噫,不是吧?就你这白斩鸡似的干瘪身板,也好意思出门耀武扬威?你不会真心认为自己很英俊、很威风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叶书生的胸比你大,顾水貂的屁股比你翘,把你送给凝露魔君做男宠,她可能还会嫌弃你不够骚。”
“……”
修真界强者为尊,不同于凡人,甚少有荡.妇羞辱之说。不过,凌凤卿作为一个素质低下、心思恶毒,将女子视为掌中玩物的男修,若是遇上刚强不屈的女修,他便时常假装失手,故意在人前划裂对方衣衫,并以言语相激,尽情欣赏把玩她们羞愤交加的表情。
当然,若是遇上姿色尚可、入得了他眼,又无依无靠的女修,他也不介意用另一种方式彰显权威,让她们臣服在自己之下。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预料到——
他,凌凤卿,向来以上位者自居,掌握无数人生杀大权的凌霄城继承人,竟然有一天,会在人前被削成秃着半边脑壳、坦胸露臀的非主流青年,还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竟敢一脸嫌弃地点评他的胸和屁股!
“盛阳……”
凌凤卿唯恐再自取其辱,不敢与舒凫正面交锋,只能咬牙切齿地转头向盛阳长老望去,希望他能够腾出一根手指,将舒凫碾成一捧飞灰。
然而,红薯长老却被修为不如自己的柳如漪紧紧缠住,忙着应付清风流水般无处不在的箜篌之音,别说手指,就连一个指甲盖都腾不出来。
而最关键的江雪声,他甚至没有出手,始终好整以暇地袖手立在原地,一脸事不关己地指点江山:
“如漪,上一回你在齐家对阵崆峒长老,是我出手助你。如今你已是个成熟的元婴了,应该学会自己解决。”
柳如漪:“……”
——道理是没错,但我听在耳中,怎么就这么想一翅膀把他拍进地里呢?
再看其他一众凌家狗腿,更是早已与昭云、司非、叶书生,以及狐狸姐妹们混战在一处。魏城街头,色彩缤纷的法术与剑气直冲天际,一场修仙版群架打得如火如荼,难解难分,而且凌霄城一方隐隐已有溃败之势。
“……”
凌凤卿不得不承认,数量比不过质量,自己这次有心示威,没想到带来的人还是不够他们捶。
对付这群人憎狗嫌的摇光峰极品,一个连不够,起码得拉上一个团。
就在此时,他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如丝如缕的轻唤,音色清柔悦耳,仿佛瑶池仙乐降临人间。
“大公子,你让开些。”
凌凤卿双眼一亮,喜道:“华……”
凌霄城华月长老,本名谢芳年,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而且精通奇门术法,能引天地万物为己用,拈花飞叶,皆可杀人。
只是这位长老矜持得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