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剧毒,对活人无益。对鬼魂而言,却是大补之物。”
舒凫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心中暗道一声草,这不就是我中二时期最喜欢的曼珠沙华吗?
江雪声接着道:“今日以前,那残害幼童的凶手——也就是厉鬼,一直藏匿在姚城花童庙中。这厉鬼身负何种冤仇,为何藏身于花童庙,又为何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尚属未知,还请魏城主多加留意。”
“至于凌凤卿,他屡次前往拜祭,便是为了借‘供奉’之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灵物送给厉鬼。凌凤卿阴险狡猾,早知有人监视,故意采取这种迂回手段,以免魏城主发觉。”
“厉鬼得了滋养,力量大涨,便能在魏城兴风作浪。”
“如此一来,凌霄城——鹓鶵并未直接对魏城出手,不必担心龙气反噬。而魏城日夜为厉鬼所扰,无数小儿惨死,必定落得人人自危,家家户户不得安宁。届时,凌凤卿再散布流言,危言耸听,全城上下人心浮动,又岂怕魏城主不降?”
有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但以魏天娇的悟性,他相信她定能参透。
——当年,姚城城主之所以归顺凌霄城,以至于姚、魏断交,姚篁愤然出走,恐怕原因就在这里。
可怜他直到今天,都不知道厉鬼就藏身在花童庙里。
若非舒凫这个外来户,姚、魏二城中,又有谁会怀疑花童?
如今,这厉鬼成长到足以干涉魏城,凌凤卿的手也就一并伸了过来。
“…………”
饶是魏天娇一向精明干练,杀伐果决,听见这恶毒计划的瞬间仍是悚然一惊,随即陷入短暂的沉默,仿佛正在思考该从何骂起。
然后,她一字一句沉声道:“x他x的,xxx的xx东西。”
魏芷轻咳一声:“娘,这是在客人面前。您注意着些。”
“就算在天下人面前,我也是一样骂他。”
魏天娇吐出胸中恶气,不以为然地一摆手,“凌凤卿做出这种断子绝孙的龌龊事,与他相比,我说两句算得上什么?我倒是想把嘴巴放干净些,他配吗?”
魏芷拿母亲没办法,只好冲江雪声和舒凫歉然一笑:“母亲向来豪迈,一发脾气……便会如此,还请诸位海涵。”
舒凫:“哪里哪里。”
她也在网上见过大型素质广场,相比之下,魏天娇几乎可以说是个文明标兵。
“魏城主,我们接着说。如今花童庙的机关已被识破,凌凤卿多半会另寻他途……”
江雪声更是对魏天娇的豪放习以为常,从不将她的虎狼之词放在心上。
除了“招舒凫入赘”之外,她说什么都不要紧。
魏天娇抿了一口茶水润喉,肃然道:“魏城上下一心,誓死不降。敢问江真人,在您看来,下一步凌凤卿会怎么做?”
江雪声眉目低垂,沉吟着道:“厉鬼未除,想来以后还会出现。不过,姚城花童庙已毁,魏城日夜戒备,厉鬼的力量必然削弱。凌凤卿若想继续不为人知地养鬼,就没那么容易了。”
魏天娇果断道:“魏城必定会严防死守,决不再让厉鬼得逞。然后呢?”
江雪声:“下一次,凌凤卿多半会兵分两路,双管齐下。一方面,继续供养着祸乱魏城的厉鬼,伺机而动;另一方面,趁花朝节人多眼杂,引其他势力扰乱魏城,让城主元气大伤。”
“其他势力?”
魏天娇略一沉吟,发出声短促的冷笑,“莫不是‘鬼面’贺修文,那个只会摆弄银钱,欺侮老弱妇孺的黑市废物?”
舒凫插话道:“不光是他,还有凝露魔君和她的小情人。或许,我们可以先解决这一对,将凌凤卿的羽翼剪除。”
魏天娇目露疑惑之色:“凝露我知道,她的裙下之臣遍布五州,我手下也有人着过道。那个……‘小情人’是?”
舒凫想了想,改口道:“也有可能是老情人。毕竟巫妖王年逾千岁,和他抢老婆的小白脸,现在大概也不小了。”
邬尧恼怒道:“住口!不准在本座面前提起他!”
话虽如此——
在舒凫连哄带骗之下,邬尧还是贡献了自己的血泪经验,作为对付萧寒衣这条中老年风骚狐狸的参考。
当然,“中老年”是相对人类而言。
萧寒衣满打满算,今年大约六百来岁,在妖族中不算很老,也不是个乳臭未干的愣头青,恰好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和千岁老蛟巫妖王相比,的确可以说是个新鲜水嫩的小白脸了。
传说这人,不,这孽畜极其爱重容貌,遍览天下美男,化形时便给自己打造了一副倾国倾城的好皮相,相较于邬尧也不差几分,得了个“玉面狐狸”的外号。
舒凫若不知道他,光听这名字,只怕会以为他是牛魔王的小情人。
玉面狐狸不仅貌美,而且工于打扮,不像邬尧一般每天小葱拌豆腐,一套行头能穿一整年。他搜集的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胭脂花粉,论品种和品味都不亚于柳如漪,随身自带一个“海澜之家,男人的衣柜”。
或者说,是品如的衣柜。
在美貌和精致之外,萧寒衣还生来一副巧舌如簧,无论走到哪里,在谁面前,都揣着一肚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