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住手!放开我!!”
话说到这一步,袁清风只觉得魂胆俱丧,眼睁睁看着舒凫一手扣上自己头顶,忍不住歇斯底里地惨叫起来:
“我求你,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你不是行侠仗义吗,九华宗不是光明磊落的名门正派吗?!你,你们竟然做出废人修为这种事,岂不是有违正道之名……”
“哦,这个啊。实不相瞒,季道友也是这么想的。”
舒凫深以为然,颇有耐心地向他解释道,“不过我告诉他,像你这样无可救药的家伙,如果一时心软放过,你不仅不会心存感激,而且还会反咬一口,说不准这一口就咬在他的喉咙上。”
“为了避免日后麻烦,就算不杀你,至少也得把你给废了。”
要问为什么,因为和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
根据常规套路,心肠狠毒的反派即使被放过一次,也不会就此改过自新,反而会一门心思惦记着自己遭受的惩罚,百分之百在后续剧情中再次登场,坚持不懈地继续搞事。
舒凫讨厌麻烦,虽然理解剧情需要,但她一点都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与同一个反派纠缠。更何况是含金量和趣味性极低的三流反派,就连作为快乐源泉都不够格。
只要有可能,她就会毫不犹豫地送他们退场杀青。
“综上所述,再见吧袁道友。”
“如果有缘分的话,今后你说不定还能作为‘普通袁姓村民’出场呢。”
——这是袁清风再次昏厥过去之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他的戏份就结束了。
……
处置完袁清风之后,舒凫和昭云没再多作停留,带上半死不活的疤脸修士、心如死灰的周全,以及获救的受害者和缴获的大量赃物,一同御剑离开了这座山谷。
贺修文狡兔三窟,据点众多,端掉一个是一个,迟早能将他逼出地面。
舒凫心下一盘算,觉得他今年黑市的财务报表肯定不好看。如果是个上市公司,这会儿大概已经全面飘绿,一路跌停到底了。
天凉了,让魔君破产吧。
“对了,凫妹。”
昭云又恢复了她那副迷惑人心的少女容貌,一手把玩着自己乌光水滑的长辫子,一对黑亮的大眼睛含着笑意,时不时向舒凫脸上一瞥,“有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你。”
舒凫:“什么?”
“你为何对季韶光这样好?”
昭云眼中笑意更深,句尾意味深长地扬起,“他的确照顾了白恬一段时间,才貌人品都算得上不错,是个讨人喜欢的小朋友。但你与他不过寥寥数面之缘,此前也没什么交情,几乎可说是‘素昧平生’。”
“为何你每次一遇上他的事,总是格外关心,亲力亲为,恨不得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
舒凫知道她有所误解,唯恐这位猛女又说出“面首”之类的过激发言,想也不想便一口断言道:“师姐,你误会了。我待季韶光好,只因为我知道,他是个值得我如此维护的好人。”
事实不止如此,却也**不离十。
因为,舒凫知道——
名叫“季韶光”的天衍门弟子,就是原著中为女主鞠躬尽瘁、奉献一生、虽死不悔的温柔男二。
——保护我方男二,难道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这是出于道德和良知,是为了弥补当年暴怒撕书的意难平,每一个有良心的人都会这样做!
男主可以杀,男二不能死!
“是么?那便是我多心了。”
昭云一向豪爽直率,闻言也不怀疑,只是竖起一根纤纤玉指,有些意兴索然地点着下巴,“不过,你可别待他太好,让他生出些什么多余的误会。”
舒凫疑惑道:“误会?”
“是啊。这一回花朝节,他可是托了先生传话,说是‘有要事相商’,一定要与你在魏城见上一面。我听先生说,当时他神态忸怩,说不定是动了春心啊。”
说到这里,昭云忍不住抿唇一笑:“就连一向沉着冷静的先生,一下都有些没反应过来,这会儿正跟师弟一起发愁,生怕一不留心你就被天衍门拐跑了。我瞧着怪麻烦的,索性直接告诉你,你自己多加注意。”
“凌奚月这样的追求者,有一个就够麻烦了吧?”
舒凫:“……啊???”
……
就这样,舒凫怀抱着前所未有的沉重心态,将此行收获上交门派后,独自一人前往魏城。距离花朝节还有几日,昭云说要往别处逛逛,便打发她先去和季韶光碰头。
舒凫:我太难了.jpg
在舒凫的记忆里,原著中季韶光就是一个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温润青年,对女主爱得克制而又隐忍,极少直接表达情感,就连表白也要拐上九曲十八个弯,唯恐心上人听出来。再加上女主懵懂小白花的设定,反射弧长得惊人,以至于他无怨无悔生死相随十几载,女主才发现他爱得如此深沉。
因此,季韶光辗转通过江雪声约她见面,本身就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让舒凫心中警钟长鸣。
她知道,这人想要告白的时候,往往会表现得特别含蓄委婉,比待字闺中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