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四溅,浓郁的硝烟弥漫出骷髅头的形状。
这一炮,几乎是贴着成虫的脖颈轰下去的。
遗憾的是,这是一只恐怖的高阶成虫,矿业使用的火炮威力不足,无法彻底击穿它的硬质甲壳,只是在它的脖颈上制造了一道流淌出粘液的裂口。
高阶成虫被彻底激怒,只听“咔滋”一声,两道利钳彻底卡进了铁门门缝,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牙齿发冷的刺耳摩擦声,两扇厚达数米的铁门竟被它生生撬动!
云悠悠的心脏几乎跳出了喉咙。
“有人!里面有人!一定是哥哥!”她的声音带着兴奋的颤意。
“云悠悠,”闻泽冷静得近乎冷酷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击杀这只成虫,星空车将空能。你确定要救吗。”
仿佛一盆冷水浇在了她滚烫的胸口。
她一顿一顿地转过眼睛,和闻泽对上了视线。
他的脸色很平静,双眼直视她。
他已年近三十。站在如今的位置,每一日都在踩踏深渊边缘,每一夜都在抗衡海啸撞击,这么多年,早已练就了铁石心肠。
哪怕确定旧日好友与自己就隔着一扇门,他也可以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但这一刻,他想听她说。
他非常想知道,眼前的女孩在他的心里究竟有多大分量,如果她哀求他,有没有可能动摇他不变的意志。
他看着她的眼睛。
她的瞳仁一点一点收缩,像一朵漂亮的刺冰花。
她的呼吸又重又虚弱,仿佛随时会闭过气去。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好一会儿,终于一字一句,吃力地开口:“殿下,如果您无法丢下我,那就把我带走。”
她不可以让他为她冒险,他的身上背负着帝国的明天,他是很多很多人的希望。
她希望他幸福,她不会让他为难。
她的事情,应该由她自己来扛。
他盯了她一会儿,忽地笑开,声线轻懒:“他说得很对,你真是个善良得无药可治的家伙。”
“?”
话音未落,他拉动操作杆,星空车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砰”一下撞在高阶成虫的后脖颈上!他想,这一定是因为时间过于紧迫,让他无暇深思熟虑。
被火炮轰开的伤口又炸裂了一些,流淌的黏液从细丝变成了小溪。
星空矿车迅速倒退,悬在矿道中央。
想要击断它的脖子,至少需要十几次能源炮点射,星空车必定空能。
“殿下……”云悠悠呜咽出声。
他嫌弃地轻啧:“别哭,现在没空喂你吃药。”
“又不是、又不是一哭就要吃药。”她抽噎了一声,脑海中忽然闪过灵光,“殿下!扇叶!扇叶!我们可以不用能源炮!”
“嗯?”他眸光微凝,缓缓挑了下眉,“可以一试。”
高阶成虫转过身,黑色复眼冷冷转动,盯住了挑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