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真永骂的那些话,辛槐又是一愣,连忙看向颜少卿。
颜少卿也有些惊讶,问道:“那个青铜鼎不会是千叶庵里的吧?”
真永气呼呼地冷哼一声:“不是。”
辛槐看了眼黑脸大胡子男道士,猜测道:“难道是紫霞观的?”
真永烦躁地点了点头:“我带去给妙善居士看,后来忘了这一茬。等再想起来时,就已经不见了。可恨我当时被妙善真人骂了一顿,回了紫霄观,又被师父师叔们骂了一顿。”
想起这事他就气,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本来就黑一块白一块有些瘆人的脸越发狰狞了。
辛槐有些愣怔:“那么大的一个青铜鼎,如何被偷走的?又是如何被带下山而不被人发现的?”
真永翻了个恨恨的大白眼:“这事你应该去问偷鼎的贼,而不是来问我。”
见他真生气了,辛槐连忙拿出纸笔,笑着岔开话题道:“真大公子,您还记得那青铜鼎长什么样吗?什么造型纹饰铭文?”
真永一愣,想了想:“我只记得是个三足的圆鼎,这么大……”
他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至于其它的……”
他看向身旁的黑脸男道士。
男道士点了点头:“这个,贫道倒是知道一些。”
于是,他说,辛槐画,但没多久就遇到了难题。
上面的铭文,男道士不认识,说不出来,就算能说出来,辛槐也不懂铭文。
这可是小篆,和如今的繁体字天差地远。
辛槐看了黑脸男道士一眼。
这厮到底是不是真道士啊?
真永则安慰道:“小捕头,你别着急,铭文的事,我让人回紫霞观抄回来。”
既然如此,就只能先画其它的了。
等画好青铜鼎的外形,辛槐放下笔,看着纸上的图案。
心中啧啧。
这么漂亮的鼎,一看就知道值钱,难怪有人会动心。
既然这个一系列杀人案很可能和这青铜鼎有关,那这青铜鼎如今又在哪里呢?
一直沉默的颜少卿这时出声问道:“那青铜鼎可是祭天的阳鼎?”
真永愣了一下:“不是祭天的啊!那是师祖炼丹的。”
辛槐也是一愣:“炼丹?炼哪种丹?”
真永想了想,道:“师父师叔们说师祖用来炼过长生不老药。”
又摇头无奈地笑道:“什么长生不老药?真是异想天开啊!”
辛槐也觉得异想天开。
这又不是修仙世界,哪有什么长生不老药?
应该只是个普通的炼丹炉。
只是没想到,普通的炼丹炉竟然被人当做宝贝给偷了去?
也有可能,以讹传讹,普通的炼丹炉被传成了能炼制长生不老药的神仙丹炉,于是被人惦记上了。
真永看着纸上的青铜鼎突然又冷笑道:“我记得在这青铜鼎不见之前,妙善居士身边就不断地丢东西,尻,只怕也是被风飞扬偷走了。不……”
他又目光冰冷地道:“只怕是仁敏师太偷了给她侄子的。毕竟,妙善居士的侧院,他侄子可进不去”
“仁敏这个贱人,亏妙善居士对她那么好,亏我之前还心软,没绑着她,早知如此,我绑着她,不让她有寻死的机会,定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辛槐无奈地看着他。
看来真大公子是气狠了,接二连三爆粗口,实在不符合他贵公子的人设。
又看向对面的冷脸大帅哥颜少卿。
还是颜少卿情绪稳定,再生气也不说粗话。
按理,像颜少卿这等在军队里待过的人更容易爆粗口才对。
而真永这样的贵公子应该谦谦有礼才对。
可情况恰好相反。
看完颜少卿,辛槐又看向真永。
不过,若情况真像真大公子说的这般,仁敏师太将妙善居士的宝贝偷拿给风飞扬,那她被抓后,知道事情败露,知道自己罪无可赦,才会撞柱自杀而亡吧?
反正不至于因为偷听,因为情郎的儿子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就自杀吧?
颜少卿看向真永,问道:“妙善居士不见的都是些什么?”
真永微微皱着眉头,想了想:“无非就是一些小摆件,小玩意儿。”
辛槐越发无奈。
贵公子口中的小摆件小玩意儿,可能就是价值不菲的宝贝。
想了想,辛槐道:“若我之前的猜测为真,青铜鼎被钱有信当给莫修德。而莫家人分家时,莫修德的私库几乎是空的。是不是说明,钱有信不仅杀了莫修德,还拿走了青铜鼎?”
颜少卿道:“若钱有信是被风飞扬杀掉的,那青铜鼎应该被风飞扬拿走了。”
辛槐看向他,点了点头:“应该是。”
真永不解:“可风飞扬为何要杀这么多人?杀了钱有信,报了仇,拿回青铜鼎,不就结了吗?”
辛槐猜测:“应该是风飞扬父亲的死,相关人员不止钱有信一人。”
颜少卿吩咐许河:“去县衙,让方知县去钱家,去所有受害者家里,将他们所有人都带到衙门。再派人守住城门,出城必须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