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少卿接过木珠手串,盯着辛槐指的地方,眯着眼睛看了看:“确实有字,好像是个……爱字。”
辛槐一愣:“爱?爱意的爱?”
颜少卿点了点头。
辛槐有些诧异:“这是表达爱意的意思吗?”
颜少卿未置可否,继续一颗颗珠子摸,一颗颗珠子看,
也不知是珠子上本来就没有字,还是因为珠子被盘得太过光滑,将字盘没了。
总之,找了一遍,只发现了这么一个爱字。
辛槐想了想,道:“这是刘大姑娘的情郎对刘大姑娘表达爱意?”
可颜少卿真永却不这么认为。
这个世界的人对爱,对爱意的表达都比较含蓄,不大可能直接在手串上刻个爱字将自己的爱意表达出来。
可对辛槐这个曾魂穿到现代世界的人来说。
爱就是爱,就是喜欢,就要表达爱意。
我爱你,某某爱某某,爱你一万年什么的,直接而热烈。
只是可惜,颜少卿真永不认同他的观点。
既然如此,辛槐也不同他们争执,放下手串,又拿起其它的木首饰,仔仔细细地摩挲检查。
果然,又在木簪字上找到一个很模糊的字。
三人辨认了许久,颜少卿道:“像是个奚字。”
真永点头道:“就是个奚字。”
辛槐若有所思地道:“手串上的字,可能是多个字中的一个,比如说首诗。但木簪子上就一个字,应该是名字吧?赠送刘大姑娘手串之人名字中有个奚字?这是姓还是名还是字?”
颜少卿摇头:“皆有可能。不过,作为姓,较少。”
辛槐笑了笑:“既然少,那必定更容易让人记住,应该好查。”
真永则问辛槐:“听你这意思,你觉得是刘大姑娘的情郎带走了她?”
辛槐摇头叹气:“暂时还不清楚。”
如今线索还少,不好妄下结论。
之后,辛槐又仔细检查了门窗。
只是可惜,门窗也都被仔细擦过,未找到有用线索。
他还想找奶娘给刘真真画画像,可惜奶娘仍沉浸在痛苦中,没法回应他的要求。
下了楼,见楼下挤着几个侍女婆子,辛槐连忙拿出纸和炭笔,笑着道:“请几位帮个忙。”
一听要给刘大姑娘画像,侍女婆子们倒也不推脱,挤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描述着。
叽叽喳喳,吵吵闹闹。
辛槐也不嫌吵闹,还边画,边和她们聊着刘真真的事,聊着小楼里的事。
两刻钟后,画像完成,在侍女婆子们震惊赞叹声中,辛槐看着画像中的人,轻轻叹了口气。
确实是个大美人,难怪陈绪之朝思暮想。
出了小院,在管家的带领下,几人再次跨过一张张形状各异的门,走过一条条小道,穿过一个个园子,遇上好几波巡逻的家丁,走过一条条风雨连廊,抄手游廊,终于又回到了主院堂屋。
等了一会儿,刘老将军再次来了。
一进来,刘老将军就没好气地问道:“可有找到线索?”
显然,他还在为真永之前怼他的事生气,也对辛槐他们能找到线索抱怀疑的态度。
有线索,他自己早就找到了,还轮到外人?
可没想,颜少卿点了点头,将几件木首饰放在桌子上,又将发现说了一遍。
刘老将军先是一愣,随后又火冒三丈,猛地起身,怒声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们胡说八道。”
辛槐简直要被他的固执和暴脾气弄崩溃了。
又要他们帮忙找人,又不愿意配合。
他们说的话,一概不信,他们找到的线索,视而不见。
只信自己,谁都不信。
偏偏这样固执的人还位高权重,他们呵斥不得。
若是旁人,颜少卿一个眼神,许河冲上去,几个大嘴巴子“啪啪啪”的,看你服不服?还固执不固执?还暴脾气不暴脾气?
可惜,刘老将军不是普通人。
何况,颜少卿心中是尊敬刘老将军的,做不出呵斥这种事。
真永倒是做得出,可也怕怼得太过,气死刘老将军。
毕竟,陈知州气得如今都还躺床上。刘老将军比陈知州还大了几十岁,必定更不经气。
他虽不怕事,但也没必要惹上这样的糟心事。
于是干脆懒得搭理刘老将军。
辛槐还有许多问题要问。
可还未开口,就被刘老将军拍着桌子骂得闭上了嘴:“敢败坏老夫孙女名声,老夫饶不了你们……”
等刘老将军发完了火,颜少卿才道:“刘老将军,事实便是如此,您既然不信,那我们就只能告辞!”
说完,转身就走。
他们都走出刘府了,竟然无人来追。
真永冷哼一声:“倔老头一个!”
既然人家不追,那他们就只能走了。
总不能腆着脸回去吧?
不过,他们没有回城,而是去了城外的大慈寺。
大慈寺离城里大概十里的路程,马车慢慢悠悠地走着,车厢里,颜少卿辛槐低声聊着案情。
颜少卿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