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西跨院,只见里面正房厢房整整齐齐,院子里有树有花有草,还有井。
房子修得漂亮,院子收拾得更漂亮。
果然,城南的房子名不虚传啊!
辛桃正收架子上晾晒的衣裳,见辛槐回来了,高兴不已,喊道:“槐回来了?今儿怎么这么早啊?”
辛槐接过辛李打来的水,洗了手脸,又去帮辛桃拿衣裳,笑道:“今儿的事做完了,就早回来了。”
辛父也难得地在外头,躺在躺椅上晒着夕阳的余晖。
见大儿子齐齐整整地回来了,辛父高兴。
这一整天他担惊受怕,就怕大儿子出事。
如今全须全尾地回来,他终于松了一大口气。
辛槐才和父亲说了几句话,颜家管家林叔就领着小厮送来饭菜。
在辛槐的要求下,饭菜就摆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摆了满满一桌。
如今天气好,不冷不热,在外头吃饭正好。
摆放好饭菜,林叔又指挥小厮,将辛父坐的躺椅抬到石桌旁。
“辛捕头慢慢吃,若有需要,跟外头的下人说一声即可。”
然后,退了出去。
辛槐看着桌子上的菜。
菜和汤加起来又是九个。
记忆中,他家也就是摆宴席过年时才吃这么多菜。
至于丰盛程度,远远比不上。
这一桌子菜只怕顶松山普通百姓半年的伙食钱了。
辛李眼睛亮晶晶的,咽着口水,恨不得立马大快朵颐。
不过,辛家家教不错,有长辈在的话,长辈不发话,小孩子不能动筷子。
辛槐给辛父打了碗火腿鸡汤,又给饭碗里夹了半碗的海参。
“父亲,多吃点。”
辛父心疼大儿子,又将汤碗推给辛槐:“槐儿你吃。”
又招呼辛桃辛李:“你们也吃啊!”
辛槐没喝那汤,给辛桃辛李一人夹了个鸡腿,再给自己夹了鱼,埋头吃起来。
这火腿,今日解剖刺客尸体的时候,已经看够看饱了,是无论如何吃不下的。
在颜少卿真永面前,他表现得毫不在乎,其实还是在乎的。
只是心理素质比一般人强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这一顿丰富的晚饭,也就辛槐辛李吃得开心,辛父辛桃吃得可拘谨了。
用过饭,辛父端着茶不喝,忧心忡忡地问道:“槐儿啊!我们要在这里住到何时啊?”
辛槐敷衍道:“等屋顶修好了就回去。”
刺客的事还未彻底了结,谁知道还有没有刺客?
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回去啊?
总不能让颜少卿一直守在他家屋顶吧?
可辛父不知道刺客这事啊!就觉得住在别人家不合适,很是为难:“不就是你那屋的屋顶坏了吗?你先去我屋凑合凑合,这样住别人家里像什么样?”
何况还是钦差大臣家。
虽然住得好,吃得好,可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睡不下,吃不香啊!
可辛槐不说回去,他也无奈。
谁让他是个瘫子呢?
父亲的为难,辛槐自然是理解的。
他盯着父亲的双腿看了片刻,然后找纸笔画画去了。
刚魂穿回来时,他也想过给父亲弄个轮椅。
可那时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哪有钱弄轮椅?
如今不一样了,如今他有银子了,可以试着给父亲打造轮椅了,还有大姐。
大姐的腿,他虽然无法治好,但可以弄双特制的鞋,看能不能走路时,不那么别扭?
等图纸画好,他起身休息,见堂屋里大姐正缝着鞋面。
一堆的料子中竟然有半张不错的牛皮。
辛桃不好意思地笑道:“林叔送来的。我不肯要,他说是废料,他用不着了,放下就走了……”
辛槐看着那半张牛皮,脑子一转,道:“大姐,帮我缝个宽腰带吧!”
可以用来装他那一套验尸勘查现场的工具。
腰带才缝好,去他家取制药工具的齐护卫也回来了。辛槐放下腰带,开始着手制作中成药。
他想弄个止血镇痛消炎的中成药,就像那个云什么白药。
但云什么白药的配方他不知道,但差不多功效的方子他知道一个。
在现代世界,他附身的宅男,家中世代中医。
只是,那宅男一身的反骨,不喜中医,反而喜西医,尤其对法医学感兴趣。
因为不喜中医,即便出生于中医世家,除了帮着家里做苦力,晒晒药材,研磨药材,制药以外,宅男几乎没学到什么。倒是辛槐,附身在宅男身上,不仅学得一手制药的本事,某年暑假回老家时,瞟了眼某个方子,然后记住了。
辛槐写下方子,拿着杆小秤,一一将所需的药材秤好。
辛桃进屋给他送鹿茸泡水,见他忙忙碌碌,又是分拣,又是称重,又是研磨,又是蒸,又是煎,便问道:“槐,你在作甚?我帮你吧!”
辛槐看了眼长得如花似玉,但行动有些不便的大姐,心想。
不管大姐以后嫁不嫁人,学点本事傍身总没错的。
于是笑道:“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