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风骚妖娆的妇人袁氏,以及畏畏缩缩的夜香妇再次被潘富贵带来了衙门。
辛槐问袁氏:“林氏平时走路是个什么样子?”
袁氏扇着团扇,翻着白眼珠,一脸的鄙夷:“林氏那个浪蹄子,风骚得很,走起路来,屁股腰扭得那叫一个骚啊!跟没骨头似的。”
辛槐忍着笑:“和你比如何?”
袁氏嗔怒地冲辛槐翻了个妩媚的白眼:“妾身哪比得过林氏啊!”
还有比你扭得更风骚厉害的?不信!辛槐拼命忍着笑,请她下去,又叫夜香妇进来,问道:“大姐,你既然认识林氏,那林氏平时走路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夜香妇突然红了脸,道:“大人,上午您问我林氏走路和平时是不是一样。回去后民妇一直在想这事。后来见着那袁氏走路扭屁股的样子,民妇突然想起来了,昨日早上,林氏没有扭屁股。可平时,她比袁氏扭得还要骚。而且,昨日她走起路来,步子迈得特别大,反正跟平时很不一样。”
辛槐笑着看了真永一眼,虽然没有挑衅的意思,但多少还是有些得意的。
看吧!我就说夜香妇看到的绝对不是林氏,肯定是小厮周春。
真永竟然回了他一个笑,并不恼。
辛槐顿时觉得没什么意思,收了笑,让夜香妇先退下。
可夜香妇眼巴巴地看着他,没动。
颜少卿剑眉微皱,问道:“你还有话要说?”
颜少卿气势太甚,一皱眉,吓得夜香妇承受不住,哆哆嗦嗦地跑了。
真永笑道:“她能有什么事啊?必定是上午辛捕头给她铜钱了,方才在眼巴巴地等着辛捕头再给一回呢!”
辛槐一愣。
是这样吗?
他心里光想着案子了,没注意。
三人不计前嫌,难得地相视一笑,各自坐下。
辛槐笑着道:“那所谓的林氏只怕真是周春。”
真永难得地没再反驳。
若是之前,他话不多,不发表意见还算正常。
可今日,他话不仅比颜少卿多,甚至,比辛槐还要多。几乎句句都要杠一杠,怼一怼。
突然安静下来,辛槐感觉有些怪异。
颜少卿没注意真永,只看着辛槐问道:“周主薄那个小厮身形个子如何?”
小厮的画像他已经见过了,长得确实清秀,男扮女装完全没问题。
可身形身高呢?
万一长得又壮又高,和林氏身形相差很大,就不好假扮林氏了。
辛槐:“周春身形纤瘦,但也比一般女人要高一些。虽说夜香妇说林氏个子高,但我没见过林氏,不知到底有多高,也不知这两人个子差多少。”
只能再次喊袁氏进来问话了。
袁氏见过小厮,也见过他和林氏一同站在周主薄身后,对他们的身形身高比较了解。
见辛槐问,袁氏团扇捂着嘴,娇笑道:“还别说,他们身高身形确实差不多……”
这下,辛槐的猜测越发可能是对的了。
送走袁氏和夜香妇,三人再次分析案情。
颜少卿道:“小厮假扮林氏的可能性很大。可他为何要这么做?那林氏又去哪里了?”
辛槐:“大人,您还记得那根枚红色丝线吗?”
颜少卿看着他,点了点头。
辛槐猜测道:“说不定,那枚红色缎面的被子裹着的就是林氏。她可能真死了,用被子一卷,抛尸了。”
真永问道:“是谁抛的尸?小厮周春?他为何要这么做?”
辛槐突然奇想:“有没有可能,周夫人和周春合作?周主薄死了,再弄死了林氏,然后用那卷让周夫人受辱的枚红色缎面被子卷着林氏的尸体扔掉?”
颜少卿想了想,点头道:“很有可能。”
真永则道:“先不说小厮为何要背叛周主薄?就说林氏真像你们说的,真的死了,又是怎么死的?若真被被子卷走抛尸了,又扔去了哪里?”
辛槐低头沉思,片刻后,慢慢地道:“用被子卷着一个人在外头走,就算是晚上,也有可能会被人撞到。比如说打更人,比如说……城北那一片,因为青楼赌坊较多,后半夜仍在外头行走的人不少。不过,周春既然和周主薄在那边住了近一年,对那里的情况自然是了解的。为了安全起见,最好的办法是赶紧处理掉林氏的尸体。而林氏家挨着三桥河……”
他抬头看向颜少卿真永:“颜大人,真大公子,你们说,林氏有没有可能被扔到三桥河里了?”
颜少卿冷硬的俊脸上涌上丝丝笑容,精神也振奋了许多:“很有可能。”
真永则看着辛槐,似笑非笑地道:“你之前不是说近埋远抛吗?既然要抛尸,为何要抛在离家不远的河里?”
辛槐:“……”
他竟然被怼得一时接不上话了。
虽然这厮反驳得一点都没问题,但这厮好讨厌,这厮的笑更讨厌。
谁喜欢杠精啊?
颜少卿看不得辛槐被真永杠,冷眼看向真永,冷声道:“抛在三桥河里,并不一定就是抛在林氏家旁边那一段河里。”
真永转头看向他,仍是那一脸欠揍的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