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分到了几颗卖相极佳的果子。
就这样一路买买送送,爱丽丝不仅买到了自己计划清单上的所有物品,还非常不好意思地接收了许多不在列表上的蔬果用料,收获颇丰。她又垂首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清单,确认没有遗漏,才拉着缪伊尔踏上返程。
她简单向缪伊尔介绍了从小镇到教会的山路,等抵达山腰处的教会时,先前经营教会的那对老夫妇都已经站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似是终于能够做回原本的自己,两人连一秒钟都不想再装了,不仅没有穿着教袍,更是已经手痒难·耐地不住抚摸着手里的镰刀,就差当场下地给缪伊尔表演一个华丽的大范围割草技能了。
缪伊尔包容性极高地向老夫妇微笑致谢,交接过后便推开了教会的门,屈指抵唇仔细审视着内里的装饰。
爱丽丝顿时紧张到不行,刚想暗示老夫妇上前寒暄,就发现那两人早就因久违的自由而跑得没影,只留下自己和正严苛检查教会内饰的缪伊尔。
……完蛋。
虽然爱丽丝早就知道新来的神父一定会在交接后仔细检查教会,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但她属实想不到来的人会是缪伊尔。这家伙对教义的严苛程度可是被一度誉为督查噩梦,令众多神职人员闻风丧胆,甚至提前准备数月都不能安心迎检的。
“那、那个,其、其实神父爷爷已经很努力了……”爱丽丝慌忙用脚踢开角落里的纸团,又赶紧跑去一旁的长桌,用袖子紧急补救桌上新落的灰。“而且奶奶的腰不好,两个人年纪都有些大了,所以可能……”
爱丽丝找尽借口,但缪伊尔只抬眼冷淡地瞥了她一眼,爱丽丝就说不下去了,战战兢兢地站直了身体,准备接受批评。她并不是从未被缪伊尔管教过,所以才清晰地知晓,尽管对方从不轻易发怒,但若是真惹他生气,后果可不是一般的严重。
就在她做足心理准备,准备独自承担缪伊尔的怒火时,一声极轻的嗤笑划破冷凝的气氛。
落日前的灿金阳光覆在冷色的神像之上,如一层温暖人心的轻纱,慈悲到连神像旁的魔族神父也一同笼罩,沉郁色彩的神父迎着夕阳抬手轻捻指腹上的细尘,蜜金色的横向瞳仁内冰冷映射着因未被重视,而满身灰尘的神圣之像。
“缪伊尔神父,爷爷奶奶因为腿脚不方便,所以这座神像一直是我擦的。”
爱丽丝轻声扯着谎,以期能豁免因对主神神像不敬,而即将遭受责罚的老夫妇。反正她不是神职人员,犯了错也大概率会被饶恕,而即便是赶鸭子上架,一日穿着教袍,就得严格遵守教义,这错若换成是那对老夫妇犯的,必然没这么好运。
但事实上,她也就只有昨日才帮忙擦了擦神像而已,“我没想到这里灰尘落得这么快……今天我也是想着采买回来后再擦的。”
神像需一日擦拭三次,这是教廷内人尽皆知的规矩。
爱丽丝猜想就算能骗过缪伊尔,将那对老夫妇从此事中摘除,自己也免不了要被好好说道一顿,可这一切小心思又如何骗得过看着她长大的缪伊尔。
儒雅面孔的魔族神父不过微微一笑,便取出随身携带的手帕亲自擦拭起神像。“没关系,只要擦干净就好了。”
缪伊尔折了折手中的帕子,语气淡淡却不容置喙。“以后记得每日来擦三次。”
爱丽丝内心咯噔一下,赶紧答应下来。
莫名接了个擦拭神像的活儿,还得一天三次来教会报到,竟令爱丽丝恍惚感觉自己回到了王都紧张又匆忙的学院生活。之后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踏上归家路的,只依稀记得她接受了来自缪伊尔严苛至极的教义指导,直到再次艰难地将那些古板淤塞的教义重新记忆后,才被准许离开。
“唉……”爱丽丝疲惫叹气,敲敲胀·痛的脑壳,试图驱散满脑子晦·涩难懂的词句。
她根本无从想象自己的生母是如何用这些绕口词句进行祷告的,只越发苦恼该如何使用现在教会的忏悔室,毕竟负责神父换成了缪伊尔,很多话就变得再难开口了。
不得不说,商会的效率还是很高的,等爱丽丝能目视自己房前那片薰衣草花田时,商会的货车就已经静静停在庭院一侧了,而另一侧则停着一辆沉闷漆木黑的外来陌生马车。
远远看去,商会的送货小哥正笑呵呵地同马车外的车童聚在一处交谈,似是聊到了什么有趣的话题,年纪尚浅的车童笑得前仰后合,就差从马车的驾驶位上跌下来了。
她有些迟疑,不知该如何自然地插话进去来签收自己购买的货品,只好慢吞吞地挪了过去。伴随着被马车遮挡的视野慢慢变得宽裕,一头绚烂至极的灿金短发也如跳跃般地冲入她的眼帘。
“骑士先生真的好风趣,我笑得都快肚子疼啦!”车童擦擦笑出来的眼泪,与商会的送货小哥一同向阿尔弗雷德投去近乎崇拜的目光。
可阿尔弗雷德却没答话,他只远远看见爱丽丝,马上就亮着双眼向她招手。
尽管不知道这家伙为何在短短一天内去而折返,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爱丽丝干脆直接忽略了他。只不过,就算被刻意略过,阿尔弗雷德也没显露出半分愠色,仍爽朗笑着,目光热烈地盯向爱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