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就是灰瓦斗檐的正堂了。
轻轻推开木门,只见略显空荡的房中当堂摆设的三清画像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其下供奉的一束白荷是房内鲜有的亮色,屋内的摆设玩器多古拙厚重,全然不合时下年青娘子的口味。在多宝格的另一侧,只有长长的翠色幔帐垂在地上,随着开门的细风微微轻动。
婢女在门边的高几上放下食盒,束手立在幔帐外,低声对里面说:
“娘子,窦茂派人探了正堂下的黄金,大娘子怕是要打回长安了。”
檀香缭绕,从红铜嵌银丝的香斗里蜿蜒出一缕细烟,那一缕烟儿在三清的的长须上打了个转儿,就消散在了一室的冷清中。
一切仿佛与十年前一样。
婢女又说:“娘子见了大娘子定然是欢喜的,穿上新制的衣裳,再戴一根金簪,也不知道十几年未见,大娘子还能不能认出娘子。”
幔帐内寂静无声。
“娘子,外面的蔷薇花开得正好,您该出来看看。”
“娘子,不如我们打一支多宝蔷薇簪,用那些西域来的红宝石,娘子戴上定然是好看的,大娘子看了欢喜,宝珠她们上下看了也欢喜。”
过了许久,青衣婢女将食盒打开,取出了里面的小碟放在了一旁的案上。
“娘子,我做了你喜欢的点心,好歹吃两口。”
白瓷碟子上放着制成了宝相花的点心,婢女小心摆整齐,再看了一眼那幔帐,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退了出去。
她关门时一缕清风吹过,拂动幔帐,终于显露了出了幔帐之后的模样。
――木质的牌位安放于床上,上写:“卫茵之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