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岑知道他说的是以前的事,不由再次感慨,自己去年的生日宴上到底给霍章柏留下了多大的阴影?
不过这些日子的磋磨确实让他通了不少人情世故。
那件事本来也是自己不对,而且自己好像还没和霍章柏道歉过,因此沉吟片刻,还是开口道:“霍叔叔,去年的事是我不对,对不起。”
“哦?”霍章柏眉头微挑。
“其实您一点也不老。”
“是吗?”
“是啊,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最多二十多岁。”
“然后你说了我老牛吃嫩草?”
应岑:“……那时候的我,刚做完近视手术,还没恢复。”
“现在恢复了?”
“恢复了,我觉得我不应该管您叫叔叔。”
“那应该叫什么?”
“叫哥?”
霍章柏闻言一愣,似乎是想笑,然而不知为何,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眸色微动,那点笑意立刻便淡了。
随即像是怕被发现什么,低头重新看起来了手中的资料。
“叫哥就不必了,叫我霍先生就好。”
“好的,霍先生。”应岑从善如流道。
霍章柏没有再和他贫下去,而是说起了正事,“回学校之后依旧住在霍家。”
“好。”应岑原本是住校的,如今霍章柏包了他一年,他自然要住在霍家。
“平时去上课,周末跟着我,我会教你如何慢慢接手公司。”
应岑闻言一愣,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他自然明白,原本这些应该是他爸教的,但如今他爸不在了,自然没人教他了。
他本以为要自己慢慢摸索,却没想到霍章柏会做到这一步。
一时间应岑心中真的生出了几分感动来,真心实意道:“谢谢霍叔……霍先生。”
霍章柏听他换了称呼,心情似乎大好,脸上露出一个笑,不紧不慢地回道:“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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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霍章柏的介入,应氏很快便起死回生。
这一个月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坐了一趟过山车,驶入过谷底后又重新回到了正轨。
应岑也重新回到了学校。
踏进校门的那一刻,应岑竟然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明明一个月前他还和学校里的其他人一样生活在象牙塔中,不知世事无常,人心险恶。
而如却像是被人打碎重塑,总觉得自己和这里已经有些格格不入了。
快一个月没回过学校,应岑都忘了今天都有什么课。
他在手机里翻了半天才找到课表,然后发现就下午有一节课。
因为时间还早,因此应岑先回了趟寝室。
一打开寝室门就听见两道激烈的声音争先恐后地闯进他的耳朵,是他的两个室友并排坐着在打游戏。
他们两人一高一矮,高的叫白格,矮的叫付辛,都是游戏爱好者,经常坐在一起打游戏。
“过来啊!你愣着干什么?”
“来了来了!你急什么!”
“能不急吗?你踏马都快死了!”
“知道了,再哔哔你自己玩,老子不陪你了!”
听见开门声,付辛还以为是另一个室友郁京杭回来了,头也不回道:“京杭,给你留了水果,洗好了你自己吃。”
应岑闻言走了过去,发现桌上放着一小盆草莓,于是拿起来吃了一个。
付辛见半天也没人说话,终于察觉到了不对,扭头看了过来。
然后就见应岑笑吟吟地望着他。
付辛如同看见鬼一般瞬间僵在原地,好半天才叫道:“岑岑?”
“艹,死了!你踏马愣什么呢?”白格说着摘下耳机想要骂他。
然而一转过身就看见了正在吃草莓的应岑,一时间也愣住了。
“岑岑,你回来了!”两个人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一前一后起身围了过来。
“你们家的事都解决了?”
“我们还想着你这个学期都来不了了。”
应岑虽然脾气不好,但年纪最小,出手又大方,经常请客,因此他们寝室的人对他都很惯着。
应岑知道他们的担心也是真的,因此连忙回道:“都解决了,公司暂时稳定下来了。”
“那你是不是就回宿舍住了?”付辛问道。
应岑闻言瞬间想起了和霍章柏的一年之约,摇了摇头,“不是,我暂时不住宿了。”
“啊?你不住宿了?为什么?”白格惊讶道。
“还要处理公司的事,有些忙不过来。”应岑找了个借口。
“也是,你父母……”白格刚说到这儿就被付辛给了一胳膊肘。
白格立刻意识说错话了,连忙改了口,“那你照顾好自己,学校公司两头跑,我怕你身体会吃不消。”
虽然距离父母出事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但乍然听到关于他们的话还是觉得心好像被针刺了一下。
面上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应岑很快便调整了过来,对着他们问道:“对了,郁京杭呢?”
他们是四人寝,郁京杭是他们的室友,只是这个人比较孤僻,不太合群。
“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