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似有暗流涌动。
哪怕是路过的修士都好奇地看向了这边。
萧粼看着齐修,眸光闪烁,状似无意地说道:“这位陌生的师兄是谁?我毫无印象,缭音峰不曾见过,看着也不似音修。”
齐修眯起眼,折扇点着手心,若有所思地看着站在下方的萧粼,他颊边长着两片银鳍,声音特别,应是鲛人。
今年内门没收鲛人弟子,还张口就叫廷听师姐,他是外门弟子,且这人一看就目的不纯,企图勾引廷听。
“我乃甘星仙君门下齐修,这位‘外门’师弟可有要事?”齐修听出萧粼言下挤兑他名不见经传,可笑齐修遇过太多这种人,应付起来根本不在话下。
他说起话来
“星罗峰的?”萧粼听出齐修的重音,却毫不在意,慢悠悠地往廷听身边走,意有所指地看着廷听,“师姐一心修炼,不闻窗外事,怎么会认识弈修?”
“齐师兄看着器宇不凡,龙章凤姿,绝非凡人,想必是大家子弟。”萧粼看向廷听,认真地说道,“师姐定要小心,我听说越是世家贵族,越是心机深重,算计起人来,我们可是防不胜防啊。”
齐修大概懂了萧粼的路子。
只可惜徒有美色,心计流于表面,旁人在池子霁面前尚且自惭形秽,这鲛人哪来的自信敢和池子霁抢人?
“我倒觉得,越是以貌取人、撺掇挑拨之人越有小人陋习,难登大雅之堂。”齐修友善地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廷听师妹不会不懂。”
旁边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被这两个男人言语中夹杂的刀光剑影惊得激动不已,心中直呼精彩!
萧粼眼神一冷,齐修好整以暇,两人的笑容皆口不对心,各执一边,谁也不服谁。
“弈修能做什么?我与师姐同为音修,谈琴说曲,自然合得来。”
“传闻弈修走一步看十步,心思颇为缜密,齐修师兄既为内门子弟,定是其中佼佼者。”萧粼先是夸赞一通,而后话锋一转,“只是师门中之人难免害怕为弈修所算计,大抵不喜与之结交。”
“弈修精于阵法演算,为的是护同伴,护家族,可不是像你口中的阴险狡诈之辈。”齐修盯着萧粼,一字一字清晰地吐出来,“狗眼看人低。”
“好哇,这下子不端着你那副贵公子的架势了。”萧粼被气的脸通红,立即像是抓住了齐修把柄一般转向廷听,“我当然没资格干扰廷听师姐的决定,只是无论如何都要谨慎为好。”
“我听闻音修大多心思纯质,一心向道,钻研琴曲。今日也是持一腔诚意而来。”齐修侧过头,目光缓缓地滑过旁边停滞不前围观的其他弟子,真诚中带着一丝失望,看着萧粼,“却没想到会遇到如此信口开河,颠倒黑白之人。”
“你敢说你来找廷听师姐不是别有用心?”萧粼嗤笑出声,咄咄逼人。
“我来邀请廷听道友共同参加大比,名正言顺,合情合理!”齐修呵了一声,气势汹汹,讽刺,“廷听作为内门今年唯一的音修弟子,难不成要找你一个只有嘴皮子的外门当同伴?”
“我对廷听师姐一心一意!”萧粼往前一步,厉声,“你与我未曾比过,怎知我的水准?再如何也比你这个可能在大比中坑害师姐的要强!”
“这年头‘一心一意’还兴自封的?”齐修不以为然,“你认识廷听多久?她与你是否熟识?她可曾信任于你?!”
“你说我会陷害廷听,我还觉得你这个外门子弟觊觎内门子弟,心怀不轨呢!”
“师姐,此人不可信任!”萧粼急切地转身,却发现廷听位于八尺之外,不知道在看哪个方向,见他急了这才慢半拍地看过来。
旁人的目光集中在这唇枪齿剑上,这才发现两人争夺的少女竟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站在一旁,无辜的好像他们是在为了空气吵架,和她没半点关系。
一看廷听的模样,有人觉得眼熟,有人小声提点才想起来,她就是传闻中那个被池子霁、姜新月先后争夺的少女!
没想到今日又有一场争夺,竟发生在他们眼前!
一时之间,看廷听的目光敬佩、复杂、艳羡的五花八门。
“也不知是不是鲛人耳背,你或许没听到。”齐修悠然地开口,嘲讽地看着萧粼,仿佛在看跳梁小丑,“廷听师妹在你来之前,刚刚好已经答应我了。”
“师姐心地善良,你不过是仗着她脾气好,哄骗于她!”萧粼气不打一处来,他眼神失落又焦急地看着廷听,“廷听师姐,你真的要与这等品行不堪之人同行吗?”
廷听似乎有些走神:“我已经答应齐修了。”
萧粼如醍醐灌顶,抬起手,一个瓷瓶出现在他的手心,飘到了他与齐修的中间:“既然吵不出结果,那就只能手下见真章了!”
齐修“嗬”了声,眉梢扬起:“求之不得!”
萧粼怒急之时,瞳孔呈鲛人的特色,尖细微缩,连周围的空气都平添几分潮湿:“你敢不敢赌?”
“我平生未有不敢之事。”齐修抬起手,碧玉色的莲形杯盏飘浮在空中,雕琢细致,杯心在阳光下似有花影,“只可惜,你配上我的赌局吗?”
两件灵器